看这烟花的距离,应该不过五公里的样子,但紧接着又是一个信号弹冲向了空中!</br> 但是这一次的信号弹与之前那一次又有所不一样,这是求援的信号。</br> 秋月见到这信号,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转过头望着黑鲨沉声说道:“你手里有多少人?!”</br> “额……全算上吗?!”</br> “全算上!”</br> “有八百!”</br> “叫上你的人,马上跟我走!”</br> “…………”</br> 卡丘县城东。</br> 醉翁带着那老妇一路小跑来到了城东门,打算从这边离开这县城,并且已经联系好了车辆。</br> 却是在城门一公里的位置,被人给追上了!</br> 而且追上的人,似乎还不止一拨人!</br> “怎么这么多人啊?!”老妇一脸差异的说道。</br> 身后两拨人一直在追着他们跑,追也就算了,好像对方还打起来来了。</br> 醉翁在跑路,都还是拿着酒壶喝了一口:“别管那么多了,赶紧走!后面身上冒黑气儿的,是魔族的人!”</br> “那旁边那伙人呢?!”老妇望着他小声问道。</br> “天下阁的!”</br> “啊?!那追你干嘛啊?!”</br> “…………”</br> 正常来说这天下阁和他那应该是一个组织的啊,结果也是一开始就追着他们跑,不过现在与魔族的人打起来了,显然不是对手啊!</br> 砰!</br> 突然,前面城门一阵巨响,两块巨大的石头从空中落了下来。</br> 这醉翁身手极为敏捷,甚至在动手的时候,还拿着个酒壶朝着嘴里喝了一口。</br> 砰!</br> 两块巨石落在这城门口,可并没有砸到醉翁,反之这家伙搂着那老妇就这样坐在那大石头上,还将那酒壶递给老妇:“喝一口,压压惊,待会儿有意思的事儿,还多着呢!”</br> 这老妇也没有多说什么,估计这种事儿都已经司空见惯了吧,走南闯北,东躲西藏,这都已经是半辈子过去了。</br> “我不想逃了!”</br> 她喝了一口酒之后,十分镇定的笑道:“你说咱们东躲西藏了大半辈子,为什么要逃呢?!咱们明明是有组织的人,东躲西藏这么多年,这一次我不想再逃了!好不容易在这儿扎根了,又要走!”</br> 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跟着东躲西藏,也没有半句怨言,好不容易在卡丘这边有一点儿家的感觉了,结果又要收拾东西离开,而且每次离开都是带的一些简单的衣物。</br> 到新地方去了,又是重头开始,仿佛人生一直都没有个归宿一样,这谁能受得了?!</br> 醉翁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儿:“委屈了吗?!”</br> “不委屈,从我当年愿意跟着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未来这条路注定是不好走,但我从来不后悔!逃了几十年了,像个男人一样勇敢一次!你若死在这儿,黄泉路上咱们还是一起走!”这老妇望着他沉声说道。</br> 几十年都过来了,老都老了,结果又是要颠沛流离,换做是谁估计心态都是要崩吧!</br> “好!那咱们这一次,就不躲了!”醉翁望着她轻声说道。</br> 呼——!</br> 两拨人马这时全都是朝着这边跑了过来。</br> 醉翁就这样站在那大石头上望着众人冷声说道:“我已经退隐江湖,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br> 六律中的任何一人,其实与八绝技差不多的遭遇,铁打的六律,流水的五音!</br> 五音部门随时都在进行人员调动,但是六律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几个人,二十年来从未变动过。</br> 因为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跟这江湖玩儿一个猫抓老鼠的游戏。</br> 至于为什么,也许没人知道,这可能除了苏婉玉能给出结论,没人能解释。</br> 六律十二人,每一个功法超然,厉害无比。</br> 但是这十二人之间又没有什么联系,所接到的命令就是,一路逃,不能被各大江湖的人给抓住。</br> 很有可能,这就是为了给后面八绝技现世吸引一下火力!</br> 年轻的时候,大家很享受那种凌驾在众生之上的感觉。</br> 但是上了年纪,有了家庭,甚至有一些人已经在当地都发展成龙头老大了,你让他放弃现在的一切,谁会同意?!</br> “前辈不要误会!我魔族这边,开出丰厚条件,想要邀请黄老前辈入场,参与未来的诸天大战!”一个穿着一袭黑衣的年轻人轻声笑道。</br> 旁边那石桥上,一个眼镜青年也是上前了一步:“前辈本来就是天下阁的人,那自然是回归天下阁,怎么可能入你魔道!”</br> “…………”</br> 醉翁看了一下两边,这才明白敢情双方不是想要杀他啊,是说怎么后面两帮势力为什么打起来了呢。</br> 魔族的人能够察觉到五音六律中鲜有人知的六律,说明当年的事儿已经快藏不住了!</br> “我什么要归顺任何一方?!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不好吗?!”他摊了摊手冷声说道。</br> 双方的人又都是往前走了一步。</br> 那个眼镜青年一脸严肃的望着他:“前辈,音后已经到达卡丘,现在正是最缺人手的时候,你若是执迷不悟入了魔道,到时候再回头可就晚了!”</br> “我就最烦你们这些张嘴仁义道德,闭嘴道德仁义!魔道怎么了?!魔道能够让他们过上安稳的日子,你天下阁离开,为什么人家宁可逃离几十年,都不愿意回来?!”</br> 那个身穿黑色披风的男人沉声说道。</br> “吵吧!接着吵,我这人最喜欢看人吵架了!”这老头儿坐在这大石头上,喝着酒笑眯眯的望着前面众人咧嘴笑道。</br> 双方都是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儿,他们两边倒是吵的热火朝天的,结果这老头儿躺在一旁看着热闹。</br> “黄老前辈,我们这边待遇非常不错,如果您来,以您的资历,绝对不会比任何一个中神待遇低!”这青年望着他轻笑道。</br> 这老头儿喝了一口酒醉醺醺的笑了笑:“又是神,又是魔的,我说你们现在人才缺失都缺成这样了?!我这种糟老头子你们竟然都抢着要,害不害臊!”</br> “只要您回归天下阁,音后可以满足您一切需求!”眼镜青年也是紧跟其后开口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东部,一隅。</p>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p>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p>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p>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p>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p>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p>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p>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p>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p>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p>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p>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p>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p>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p>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p>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p>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p>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p>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