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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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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森林里,只要在地面上,都必须点上篝火,因为即便是正午,阳光也不算强烈。无数的猛兽随时都有可能袭击森林中的任何人。黑暗森林之所以会被称之为黑暗森林,那是因为巨大的树木会彻底的吞噬掉各种东西,元素,能量,脉力,灵能,甚至是光线,两座城市之间是无法远程互相交流的,只能靠着人与人之间的互相传递。大家已经这样相处了无数年了,有可能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和别的城市去交流和沟通,获得其它的情报和知识,防止在自己的城市里,某种技术或是知识彻底的消失,而对城市本身产生威胁。
  在一座城市的范围里,一个城主几乎可以说就是一个国王,他们自己支配自己的领地的任何东西,愿意的话就给帝都支援些税款和交换多余的东西,不愿意的话,你就算是不交,帝国也很难真的做什么事情,只不过真的出了什么情况,也没有帝国的支援,也享受不了帝国的贸易网络和帝国的技术罢了。因为跨越黑暗森林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帝国除了定期能清理的有限的几条航道,其它的地方根本就无暇顾及。
  在一般的情况下也就算了,最多帝国想办法慢慢处理,一步一步打开航道扩展到各个地方就可以了。可是意外总是会发生的,魔人入侵的时候,这样的处理也就大条了。人类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帝国的大厦几乎是瞬间就倾倒了,没有了羽翼支持的帝都,在几次远征都没能夺回千石城后,仅仅只支撑了十二年时间,不过也是第一次杀掉了魔王级别,拆散了天地人三魔组合,给最后的大决战留下了能打下去的可能性。否则,人类失败的只会溃败的更快,魔人的损失也会无限的变小。
  没有羽翼的帝都是最悲哀的,没有帝都指挥的羽翼们,也是如此,在帝都重组的三年里,整个人类世界几乎被抹平,所有的要塞,城市全部被拔出,一一被毁灭。这是一个吃掉和被吃掉的世界,没有人能幸免下来,不需要投降者,不需要奴隶,需要的是对方全部都死掉,最好一个活下去的人都没有。对方的力量少一分,世界的碰撞之中,对方就会弱一分,自己这一方的胜机就会大一分。
  结果当然是魔人们赢了,人类输掉了,世界彻底的变成了孙秒所不认识的样子,各种奇怪的巨兽横行,各种魔兽互相吞噬屠杀,各种奇形怪状的植物,各种各样的魔人。
  但是一切也没有关系,对那个时候而言,孙秒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复仇。人类全都死掉了啊,那魔人们,你们,也全都死掉好不好?
  没有自怨自艾,没有痛苦哀嚎,没有恐慌悲鸣,没有憎恶辱骂,没有交涉和谈。有的只有那一个个魔人的倒下,和那一声声的白夜的灾祸,还有魔人们在亲人,爱人,朋友,孩子倒在眼前,那近乎悲鸣的绝望和诅咒,声声入耳,形成莫名的力量,缠绕在他身上。可是,那又如何呢?老人,小孩,女人,青年,少年,每一个人,所有人,灾祸降临,无人幸免。
  从结果上而言,这场入侵没有胜利者,人类方全灭,无一生还,投降被改造者?抱歉,那都是魔人。魔人方全灭,无一人生还,吞噬了魔人最后一切的魔皇与人类最后的幸存者。不对,那个时候应该是人类的愤怒或是诅咒或是灾祸,那个时候的他,应该不是人类了吧,他能超过无数个时间的高强度作战,他能以任何能量事物为食量,鲜血也好,源晶也好,草木也好。不需要休息,不需要睡眠,没有痛觉,没有味觉,没有嗅觉,不知冷暖。甚至很多时候连思考都不需要,完全遵循着本能,行走,杀戮,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他甚至会无情的汲取空气中一切的灵气为食粮。
  魔皇与幸存者之间的战争,这相对于彼此而言,没有任何的言语或是沟通。双方的战争从相见开始,结果只有一方彻底倒下算能是结束。
  那个时候的孙秒一直以为,自己什么都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的。直到,那句话的出现。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拿走你的灵魂,以此为代价,我完成你的愿望,嗯,尽我所能。”
  那个该死的恶魔,孙秒突然间的沉思,想到了过往的一切,最后又一下就想到了他,那个优雅,从容,充满着阳光笑意的恶魔。那轻柔的如同邻家大哥哥一样的话语:我拿走你的灵魂,以此为代价。
  可是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呢?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拿走了吗?自己现在是在梦里吗?这一切也太过于真实了吧?那个时候受到的苦痛,自己真的穿越了时间吗?自己真的死了?所以出现在了天堂?就算是梦,我想要改变这个梦里的未来,又有那些要做?
  这样的思考让大脑都快烧起来了,想着这些,脑袋里嗡嗡的直响,自己想不出来,也不想再去想了,自己就算是要改变一切,也无所谓,即便是死掉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最坏的结果,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唯一值得忧虑的是,那个恶魔千万别在自己打算崩掉那些魔王魔皇脑袋的时候,突然蹦出来阻止就好。
  越是强大,越是强大,就越是知道那个恶魔的真正可怕,如果可以,自己绝对不愿意站在那个恶魔的对立面,话说,天上似乎盯着自己的东西,和这个恶魔,有没有关系呢?不过,暂时不需要考虑,躲的越远越好,最好的情况是,千万都别来找我,最少是我把那些魔人们全部杀掉之前。
  “喂,在想什么呢?你觉得怎么样?”许文轩似乎是不满意孙秒突然的分神,开口问孙秒。
  “什么?”孙秒刚才确实想别的事情去了,只得转头问道:“觉得什么?”
  赵虎看了孙秒一眼,开口道:“我们说,分出两队人,他们先带这些东西回去,你们和我们一起去丰陶城。”
  “额,人手够吗?”孙秒疑惑了一下,确实,这妖兽的血肉和尸体必须尽快去处理,否则很快就会吸引来更多的野兽,甚至是妖兽,那样会有大麻烦。
  “嗯,我们这边稍稍带上一点,他们现在转回去,刚刚好,毕竟现在这里离千石城还不算远。”赵虎估计了一下。
  “那没问题啊。”孙秒点了点头。
  “嗯,带点骨头和肉去丰陶那边卖,还能比在千石卖的贵那么一点。”赵虎打个哈哈。
  “赶紧走吧,到晚上之前必须赶到城里,到了晚上的黑暗森林可就麻烦多了。”孙秒将最后的一口肉嚼碎吞了下去,味道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