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干煸土鸡,一份红闷牛肉,外加一碟五香花生米,杨国面色沉静地望着餐桌上这简单的几个菜,目光再次迷茫起来。
小单间里特别安静,除了白色墙壁上走动的钟表指针发出的声音,似乎整个世界都睡去了,甚至于自己对朱丽丽的那份思念。
心境空茫茫的一片迷雾一一朱丽丽难道从地球上蒸发了?关于她的消息怎么就如同白纸一张呢?
他抓过酒杯一饮而下。顿感胸口一阵火辣辣地发烧。
墙上挂钟走动的声音消失,他扶在桌面上的左手被旁边的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焦灼的目光缓缓地毫无力气地扫了过去。
杜良成也是面色忧虑,他轻轻拍了拍杨国的手面,声音低低地说:“你得想开点,心急犯愁的又有什么用?”
杨国的目光里又充满了疑虑:“良成,就我们俩的关系你还不告诉我实话?”
杜良成的眉头又拧了拧,然后将头扭向一边,似乎十分的无奈,但马上又转了过来,看着杨国:“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去给你问过,可朱全夫妇守口如瓶,只字不提丽丽的事。再说了,咱俩的关系这么好,我一去他们就存有戒心,他能会透露丽丽的事?”
杨国再一次把目光落在酒杯上,哗哗地又倒上了一杯,在他刚要端起时杜良成的手有力地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杨国,你不能再喝了。你清醒一点,现在你不知道她的消息,并不意味着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得沉住气。”
杨国没有说什么,把他压着的手缓缓地拿开,一仰头,一杯酒又瀼到肚子里,他打了个嗝。然后站起,拍了拍杜良成的肩膀,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饭店。
“你去哪,你不拉砖去了?”
杨国头也不回,只是用左手摆了一下:“我,不去了,我回家。”
杨国跳上马车,鞭子抡圆了响了一下,然后一拢缰绳,那骡子掉头就往家里赶去。
杨传名看到儿子晃悠悠地进了家门,知道他又喝了酒,眉头又皱了起来,但见他进到院内拿起一把锄头往外就走,便连忙喊道:“杨国,你不要去了,地里的草我锄完了。”
“爸,我再去看看。”杨国回头说了一句,便走出了家门,把锄头放到车里打马而去。
杨国并没有去自家的地,而是顺着山路直奔前去。就在半山腰不远的地方有一块便是丽丽家的地,天气炎热,现在正是杂草旺长的季节,从昨天开始,他已经在她的地里锄了一天的草了。
路过丽丽家地的时候他没有停下,而是打马直上。
路边的旋覆花在轻风中摇晃着袅娜的身影,淡淡的清香犹如丽丽身上散发的气息。他已记不清和丽丽多少次走在这山间小道上散步,追逐,打闹,丽丽清亮的笑声从旋覆花的花叶间漂了出来。
他把马鞭甩得更响了。
马车儿撒欢地一口气便跑到了山顶。
这是一个小山丘,山顶比较平缓,乱石之间长满了灌木杂草,在一个平滑的大石块前他拢住了马的缰绳,跳下车,走到这块大石旁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