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诸位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杜汉哈哈一笑，竖了个大拇指：“可以可以，这很夏尔……”
阿尔泰娅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问出来“这是不是违反圣光的教义”这句话。毕竟还有格里安这老牌资深根正苗红的白银之手骑士团成员在场，轮不着她说这个。
格里安也差不多早就习惯了夏尔的风格——只要目的是正义的，这小伙子从来不管手段是不是符合“正义”。
当然，如果让夏尔自己来说，他可能会将这称之为——“混乱善良”。圣骑士应该是守序善良这一格的，但反正夏尔也不真的是个圣骑，至少，不单单是个圣骑。
格里安缓缓地摇着头，道：“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但军部如果真的来查证，恐怕也蒙混不过去。”
夏尔却毫不在意，反而故作夸张地惊讶道：“啥？暴风城的军部？他们还在上班的么？”
在场的众人又是一阵心有戚戚的苦笑。
格里安也笑了几声，然后道：“行吧，对外可以骗得过去，对内怎么办？”
夏尔抓抓头发，不明所以：“呃……内部？”
格里安指着多伦，对夏尔道：“你不会以为只要骗过外人就行了吧？内部的问题才更严重。你让上尉来说。”
夏尔扭头看着多伦，后者站起来，向夏尔鞠了一躬：“阁下，我只能说，现在投降的叛军并不稳定，我并没有信心能掌控这支部队！”
夏尔皱起了眉头，有些不相信：“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复叛？不会吧？这好容易有个洗白的机会，就凭白地摆在他们，还不赶紧抓住？”
多伦摇了摇头，道：“复叛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些当过叛军的士兵，他们自己的心理底线在当时就已经被打破，如果不想办法重建，将有太多的隐患，无法鼓舞士气，无法凝聚战心。在这种破罐子破摔的集体情绪中，事件的真相可能也会被泄露出去……到时候，恐怕难以善了。”
格里安补充道：“你以为王国为什么对叛军那么严苛？而且不仅仅是我们这样，部落可能更残酷——因为一旦走上了这条路，想回头可是非常困难的。”
夏尔毕竟没带过兵，这方面他还真的没想过，由格里安和多伦提出来后，他觉得确实有些道理。这是个心理问题，主要就是这些士兵的负罪感，需要得到解决。
他想了想，道：“但是，他们只是完全忠于命令而已，不是么？把罪都推到指挥官康纳德的头上，不就行了？”
格里安有些无奈地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而且，历来叛军也多是这样，由头目发起的叛乱，士兵们不过是盲目地跟从而已……和库尔森旅没什么区别。”
夏尔一拍手：“那就连康纳德的叛乱罪行也一并洗白，不就行了？如果连康纳德都是清白的，那这些士兵当然就更清白了，心里这道坎不就过去了？”
“呃？”格里安迟疑了一下，道：“你之前的做法不就是这样么？但那是骗外面的，内部用这个可骗不了，康纳德叛没叛，难道这些兵不知道么？”
“不不不……”夏尔摇着手指：“我可不是说要在内部搞骗术。我问你们，康纳德为什么会好好的就叛乱了？你们想过没有……”
阿尔泰娅举手道：“不是因为断了粮饷么？”
夏尔捏着下巴，道：“库尔森丛林旅是个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既然这是一支在王国边疆丛林中作战的部队，也不应该完全没有给养不继的心理准备吧？而作为指挥官的康纳德，应该是经过严格选拔，考验过其意志和心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