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没得罪我,我们正在一起谈心呢。其实没什么重要事,不过有点小事儿想请你帮忙而已,只要你尽心尽力帮我做好,你的朋友会原封不动的回来。”对方说这话的时候,路家华也在面前,不过被封住嘴,双手反绑在椅子上。
言鼎顿了顿,沉了口气,道:“我答应帮你,不管什么事都行,不过必须先放了我朋友。”
“那可不行,如果放了你朋友,你可就不会那么听话了。你还是先听听我让你做的事再说吧。”对方说话的时候抑扬顿挫,路家华听在耳里,用力挣扎起来,却丝毫不起作用。
言鼎听了对方的话后,脑袋里好像被植入了一颗定时炸弹,昏昏沉沉,差点没站稳脚跟。
“明晚十二点之后,如果武风还活着,你就等着给你朋友收尸。”
这句话在言鼎脑子里不断的回旋,颓然地坐了下去。
陈振华知道事情不妙,紧张地问:“怎么了,哥?”
言鼎痛苦地吐出两个字:“武风。”
“武风?”陈振华知道这个人,“武风怎么了?”
“有人想让他死!”言鼎无力地说,“要不然家华就活不了。”
陈振华百思不得其解,喃喃地问:“路总刚刚完成的案子,委托人不就是武风吗?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姜孝昌……”
“我不知道,对方只让我用武风的命换家华。”言鼎也想弄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对方没告诉他,也不让他多问。
“那可怎么办……”陈振华急得走来走去,言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清思绪后说:“跟我去见武风吧。”
武风是路家华的朋友,后来言鼎在一次聚会上见过他,此人身高一米七五,身材较瘦,还戴着一副眼镜,是一家装修公司的老板。当他听言鼎如此一说,第一感觉便是姜孝昌在搞鬼,但又立即说:“姜孝昌两天前还跟我通过电话,在电话里还跟我说了一些道歉的话,他应该不会因为这笔债务乱来啊。”
言鼎想了想说:“你马上跟他打个电话。”
武风会意,但电话打过去没人接听,于是说:“我看还是报警吧。”
“再等等,你好好回忆一下,到底还跟什么人结下过梁子?”言鼎道,武风坐下,想来想去,确实没有别的仇人了,不过他说:“要说真有的话,那也算不上仇人,不至于要我命吧。”
“说说看。”
“你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竞争很大,同行是冤家嘛,但我不认为这是他们要杀我的理由。”
陈振华问:“那你最近有接过什么大工程?”
“没有,最近的,也该是半年前的了。”武风道,“那是市医院的装修工程,不过我也通过招标竞来的,再说,当时参与竞标的有四五家,如果真要说跟我有仇的话,那他们个个都有嫌疑。”
言鼎也觉得这些事不会招来杀身之祸,无奈地说:“对方让我在明晚十二点之前给他消息,要不然家华就会有事,现在该怎么办?”
“哥,我也觉得应该报警。”陈振华插话道,言鼎想了想,拿起电话回拨了过去,压着声音阴森森地说:“办妥了!”
“言总办事还真有效率,佩服佩服。”对方笑盈盈地说,“说说看,你怎么干死他的?”
言鼎提了提神,看了武风一眼,道:“就在他办公室,趁他没注意,我一刀就割断了他颈部的动脉,他正趴在办公桌上,血流了一桌。”
陈振华和武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嘿嘿,你也甭跟我废话,我知道你没这么蠢,不会杀人,让武风听电话吧。”对方的话令言鼎非常吃惊,于是干脆挑明了反问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想你的兄弟断手断脚的吧?我叫你让武风听电话。”对方在电话里说着说着就撕心裂肺的怒吼起来,言鼎把电话递到武风面前,武风面色忐忑地接过电话,低低地喂了一声,电话那边传来一声狞笑,紧接着说:“姓武的,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武风都快被这个问题的答案给憋死,正想开口,却被对方抢着说:“你不用说话,只要听我说就可以了。还记得姜孝昌吧,他欠你的钱不还,这是他不对,但你派来收债的人把他给打了,而且现在还躺医院,你现在拿到了钱,你的人打我兄弟这笔帐怎么算?”
武风算是明白了事情真相,但仍不清楚一些事情,于是问:“你是说路家华把姜孝昌给打了?”
“少他妈废话,给你们一个小时,你和姓言的马上赶到东村,过期不侯。”
“喂,喂,你……”武风听见对方挂了电话,迫于无奈跟言鼎传达了对方的意思,言鼎毫不犹豫地说:“走,会会他去!”
从这儿出发,到东村不过四十分钟的路程,但言鼎开车,提前十分钟就赶到了目的地,正前方是一栋栋红砖砌成的房屋,看上去有好几十栋。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
“兵工厂?”陈振华想起刚进村口时看到的路牌,言鼎道:“没错,这就是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留下来的兵工厂遗址。”
“怎么会选在这个地方见面?”武风有些头皮发麻,后背发凉,言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别担心,有我在,呆会儿万一发生什么事,全都听我的。”
坐在一群人周围的男子染着一头金发,翘着二郎腿,叼着一只大雪茄,满口的喷着烟雾。
言鼎进屋之后先冲四周扫了一眼,却没见到路家华,稳了稳心绪,一步步走到金毛面前,张口就问:“我朋友呢?”
“果然准时,我喜欢。”
“你到底把我朋友怎么样了?”言鼎盯着金毛的眼睛,金毛眯缝着眼,轻蔑地说:“看来你就是言总了,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把你和姓武的一块儿叫来?”
“大哥,我只是……”武风刚开口就被金毛打断:“你没资格说话,还是你告诉我吧,言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