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从梦境中挣脱出来,食指微动,抬起沉沉的眼皮,入目就是一片花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耸耸鼻子又好像是闻到了股提神醒脑的薄荷香味。
使得混沌的浆糊脑子清凉了一瞬间,与此同时,左边胸口倏地泛起顿顿的疼意,像是容嬷嬷在自己的胸口处扎了好几十针。
奇怪,自己明明是赶去参加七舅姥爷的葬礼的,怎么在这儿?
嘶!
头疼。
“孩儿他妈,你醒了!”
一道惊喜的男声打破了凌惜的思绪,后者缓缓扭头看向声源,是皇甫俞。
皇甫俞身穿粉色衬衫,蓝色短发,耳朵处戴着两对儿亮闪闪的耳钉,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上拿着苹果和水果刀。
看到凌惜睁开眼睛,皇甫俞激动的将苹果往嘴里一塞,探起身子就去按铃,然后拿下嘴里面的苹果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低头看向凌惜,神情激动。
“孩儿他娘,咋地,难受不,你先别说话,等医生来。”
凌惜内心大翻白眼,你不让我说话为啥问我难受不,这到底是让回答还是不让回答。
还有,大哥,你能不能把手上的水果刀放下说话!
不一会儿,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左右查看了凌惜,问了一些问题,确保人没有事情,手术没有出现一些不良反应,嘱咐了几句又都离开了。
不过是经过这一闹腾,凌惜算是彻底清醒,这也才知道车祸导致心脏出了问题,算是幸运,正好有可以匹配的心脏为她换上,否则,她或许已经没有任何机会睁开眼睛了。
让皇甫俞把病床摇起来,这才有充分的时间和他撇撇天,皇甫俞又再次把苹果拿在手中,翘起二郎腿,用水果刀继续之前未完的工程。
“我怎么在这儿?七舅姥爷那边你打招呼了没?”凌惜沙哑着嗓音开口。
“孩儿他娘,你七舅姥爷入土都三个月零八天了,我也是医院打电话call来的,只知道你是出了车祸,伤的还挺严重,不过好在有我这么多天的悉心照料,你可算是醒了。”
皇甫俞开了一件工作室,专门为人设计新潮的服装,是她的死党兼闺蜜,也是她孤独一人存在世上少有的真爱圈子的种子选手。
性别男,爱好也是男。
两人共同抚养了一只拉布拉多,狗狗名字就叫孩儿。
所以孩儿他爸,孩儿他妈成了两个人之间的专属称谓。
“三个多月了?我迷迷糊糊一点印象都没有啊,嘶,不对……”
凌惜突然间想起了那天出事之前看到了红色法拉利,那是?
“秦腹肌在哪?不是,秦君临,他在哪?”
皇甫俞听到这个名字,动作一顿,将翘起的右腿放下,然后又重新抬起左腿翘在右腿上,嘴唇轻抿,眼神飘忽,拿着水果刀的右手无意识的戳在苹果上,一下一下,看似漫不经心。
随即正色,身子探向凌惜,语气有些试探到。
“你那只有腹肌的小奶狗啊,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不是在去你七舅姥爷葬礼之前你就和他开诚布公说分手了吗?还说以后永不相见,人家找你多次你都避而不见,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