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史夫人就因为过年时的繁杂有几分胎不稳,赶紧请医问药的折腾了好一番才把孩子保住。贾源老太太等具是松了口气,不过有一个人其实是不怎么高兴的,准确的说是很不高兴,只是他不敢表现出来罢了,这个人就是贾赦。
眼下虽然代化有两个哥哥,可是以老太太和代善的能耐,贾源对代善的宠爱,以及代善不容质疑的嫡子身份,再怎么争斗爵位都是代善的。而这些年史夫人都没有嫡子,贾赦一直都以为自己将来定是要袭爵的,杨家恐怕就是因为这个才主动来结亲,否则就算杨氏是曾经订过一次亲的也轮不到自己。可是如今史夫人怀孕了,如果史夫人生下嫡子,那他自己可就别想袭爵了,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因为他知道这些年老太爷老太太的宠爱让自己很招人眼,嫡母更是不喜欢自己。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经成人了,这就会让嫡母觉得自己是个威胁。想到这些贾赦是很烦闷的,可是贾赦却没什么办法。他只是一个通房生的,母亲生下他就没了,他是一点助力也没有,只能听天由命,所以听得史夫人胎不稳的时候,他是很有一些祈祷的,只是天不遂人愿。
不管贾赦怎么想,史夫人还是保住了自己的骨血,且经此一事更加小心谨慎,直到六月里,史夫人即将临盆,全家都紧张了起来。因为史夫人曾经动过胎气,家里怕她早产,从进了五月就备好了产婆、产房及一应东西。不过这回,这孩子倒是淡定了,进了六月还是安静的很。
一家子就这么提心吊胆的等着,尤其是老太太,结果直到六月十八日一早才有史夫人院里的人来报说是史夫人凌晨发动了,因怕吵着老太爷老太太休息所以现在才报进来。史夫人立马带人要去儿子院子,贾源急着去上朝,走之前还不忘说到:“你告诉代善不用去上朝了,我帮他告假。”老太太应一声便急急走了出去。
待到了儿子院子就见自己儿子急慌慌的迎了出来,便把他父亲的话说了,代善应了便亲自上前搀着母亲进去。老太太进去只见耳房一屋子的女眷,自己几个庶出儿子的媳妇、儿媳妇,不管真心假意都已经到了。代善不好在这儿多呆,把母亲送进来便到旁边的屋子了去了。
这里众媳妇们便奉承着老太太,道是老太太不用担心,定是母子平安,老太太就等着抱孙子就好。
然而不管这里众人怎么奉承,那产房里的惨叫声却是一阵紧似一阵,听得人心里发紧,毛发直立。老太太心里暗暗摇头,他自己也生产过,也是知道这生产之痛,只是像这样的叫别说自己,就是旁人怕也少见,这样子,到了真正该使力气的时候就怕要气力不够了。于是便走出屋子,到儿媳妇产房外边提点一番,告诉她不要这般喊,此时要省着力气云云,又叫人进去对产婆说,叫他们好生劝着太太,帮着太太顺利生产,事后自己定然有重赏。要知道史夫人这可是头胎,这头一胎生产从发动到结束差不多要七八个时辰,如今也才过去了不到两个时辰,这么喊下去可怎么行,老太太心里有些个着急,也有些个嫌儿媳妇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娇气,只是眼下却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也只得干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