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枫鸣山脚下的山林一路向东,走了两三个时辰,秦予安终于走到了山林的边缘。天空中,红日冉冉升起,金灿灿的朝晖,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光照云海,五彩纷披,灿若锦绣。
唯一破坏美感的,是不远处传来的阵阵鼾声,只见一块大青石板上,一名年轻男子正仰面朝天,躺身酣睡。这年轻男子阔面重颐,姿颜雄伟,嘴角绽放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像是正在做着什么美梦,左手手指扎着早已发黄的随军绷带,身旁趴着一杆无精打采沉沉欲睡的蛇头大戟。
秦予安满脸黑线,喉咙不自然地蠕动了一下,心想着怎么又遇到这个奇葩,难道他从离开枫鸣山之后就一直在这等着自己?
正在犹豫着是否要偷偷走掉,突然,秦予安只见大青石板上的人蠕动了一下,而后挠了挠蓬乱的头发,打了个呵欠,睁开了慵懒的眼睛,一骨碌从石板上滚了下来,起身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开口说道:“早啊,予安老弟,你害我好生久等。”
闻言,秦予安嘴角牵动,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他知道,他又要被这“狗皮膏药”黏上了。
强打精神,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秦予安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道:“你,不会是又要跟着我上路吧?”
元擎苍的面色,一刹时地变了灰色,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好似遭遇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吃惊得如同五雷击顶,张口结舌地说道:“予安老弟,你居然,猜对了耶。”而后,只见元擎苍的面容在一瞬间阴雨转晴,他眉头完全松开,眼里闪烁着闪闪的亮光,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朝着秦予安淘气地眨了眨眼,开心地问道:“予安老弟,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秦予安只感觉自己彻底败了,顿时气馁地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在这个逗比以及不要脸的活宝面前,他感到深深的无力,打吧打不过,跑吧跑不赢,关键吧这人还特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