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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听万声而不虚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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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清秋的手握住酒三半的剑时。
  酒三半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谈不上是明悟。
  也说不上要昏厥。
  好似是喝醉了。
  但他却很清楚自己是没有喝酒的。
  因为方才狄纬泰与沈清秋二人的打斗足够精彩。
  精彩到他却是连酒都忘记了喝。
  这么看来,他倒还真算不上是个酒鬼。
  因为酒鬼无论在任何时候,何种境地,都不会忘记喝酒的。
  而且不但不会忘。
  还会喝的很多。
  因为酒鬼喝酒的目的只有一个。
  醉。
  无论是什么酒,只要能醉就是好酒。
  但酒三半却不是如此。
  他喝酒只是相对的。
  曾经偶然一次,刘睿影问过他。
  为何平日里总是要不断的喝着,似是酒瘾很大,一刻都停不下来。
  但刘睿影实际上确实说,他的确是酒瘾。
  但这酒瘾他竟是能够控制。
  能够控制的瘾究竟还算不算是瘾?
  刘睿影分不清,也不知道。
  所以他开口问了酒三半。
  “酒不是我的心爱之物,酒只是我的一把尺子。”
  酒三半说道。
  “尺子?你用它来测量何物?难不成是看看究竟能喝多少?”
  刘睿影笑着说道。
  “我用酒来测量这世间的人和事是否足够有趣。若是比酒有趣,我就自然无须喝酒。若是没有酒有趣,那我定然会一刻不停的喝酒。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想在睁开眼后的每一刻过得无聊。”
  酒三半说道。
  “看来我在你眼里,定然是没有酒有趣了……”
  刘睿影很是落寞的说道。
  毕竟谁让朋友如此一比较,总是会难过一阵子。
  只是有的人想开的快罢了。
  酒三半说完,就又往嘴里添了一口酒。
  这会儿还没来得及咽下。
  只得朝着刘睿影摆了摆手。
  “难不成我还是个极为有趣的人?”
  刘睿影反问道。
  这段对话发生的时间,是在博古楼遇见赵茗茗之后。
  虽然赵茗茗说了刘睿影是个极为有趣的人。
  但刘睿影并不觉得。
  何况男女之间看人做事的想法本就极为不同。
  他倒是极为在乎酒三半这个朋友。
  所以真心的想听听酒三半对自己这一点的评价。
  “你介于有趣和无趣之间。”
  酒三半说道。
  刘睿影点了点头。
  虽然他没有听懂。
  这句话说得也着实很模棱两可。
  但刘睿影却能从中听出十分的中肯。
  酒三半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而他也就如此毫无隐瞒的说了。
  “你不用去纠结于自己什么时候有趣什么时候无趣。只要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时没喝酒,这答案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酒三半说道。
  “可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喝酒的。”
  刘睿影苦笑着说道。
  “那就说明,最近一段时间你有趣的时候少了。不过也正常。你是有事在身,而我是闲云野鹤。闲云野鹤的有趣,本就和你不同。但即便如此,我不是也有不喝酒的时候?”
  酒三半说道。
  “什么时候?”
  刘睿影很是差异的反问道。
  “现在和你解释这些的时候。”
  酒三半说道。
  言毕扬长而去。
  刘睿影看着他的背影,却是又咕嘟咕嘟的往肚子里灌了几大口。
  酒三半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在这个时刻想起和刘睿影的这番对话。
  但想起了这番对话,却是又想让他多喝几口酒。
  沈清秋的手,已经松开了他的剑柄。
  先前的那一阵玄妙的感觉,逐渐隐于心口,消失不见。
  沈清秋看到酒三半竟是如此轻易地就接纳了‘三千剑’的传承,不由得老怀大慰。
  即便是自己的右手尽废,也是毫不在意了。
  他把目光转向了狄纬泰。
  眼神里耀武扬威的意思很是明显。
  狄纬泰打和他的目光交错了片刻。
  随即便低下头去。
  本是靠着背后立柱的身子,不断的向下滑动。
  终于是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不过坐的要比沈清秋笔挺的多。
  坐下前还不忘记揽一下身下的白袍。
  让其平平整整的铺在地上,没有一丝褶皱。
  两人之间依旧没有言语。
  酒三半迟疑了半晌,便从腰间拿出酒葫芦准备饮酒。
  “酒还是少喝些好!”
  沈清秋轻声说道。
  酒三半没有吭声。
  只是扑闪着眼睛,看了看他那种惨白却又布满了血污的脸。
  “一剑就够了,不需要第二剑。”
  酒三半终究还是把酒喝了下去。
  但却是如此着这沈清秋说道。
  沈清秋笑了。
  他看着狄纬泰狂笑不止。
  炫耀的意味更加浓郁。
  酒三半对着沈清秋和狄纬泰各自行了一礼。
  随后就背负着剑,缓缓朝着长街的出口走去。
  他们二人心中知道。
  酒三半行的这一礼,不为其他。
  只是为了二人能够让其旁观这么一场如此精彩绝伦的生死相杀。
  而酒三半喝酒之前说的那句话,也是因为他看透了沈清秋的心思。
  自从沈清秋握过了他的剑之后。
  他就觉得自己和沈清秋有些心有灵犀的感觉。
  酒喝多了,手就会抖。
  剑客的手,决计不能抖。
  所以只能不停的喝。
  直到喝酒也不能停止手抖。
  便也再也拿不起剑。
  剑客拿不起剑,活着便也失去了意义。
  从他的存在来说,却是就算是死了。
  但酒三半喝酒是因为,虽然他的手已经开始抖了。
  但他的第一剑,决计不会。
  至于第二剑究竟如何。
  那等到有一个能接住他第二剑的人再说吧。
  虽然这话现在由他说出来,显然是极度的自负。
  但多情的少年,何曾不轻狂?
  这是天给的。
  想躲都躲不开。
  两人的目光一直看着酒三半的背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我输了。”
  狄纬泰说道。
  这三个字他说的很流畅。
  语速平稳。
  感情平静。
  但只有沈清秋能够知道。
  这平稳和平静之下有多么的艰难和波澜。
  若把九族当头的年代,狄纬泰委曲求全只是为了隐忍。
  那么这次,确实他此生第一次低头,第一次服软,第一次认输。
  沈清秋听过狄纬泰在酒家里当伙计的时候吆喝之声音。
  也听过他在九族时代的博古楼里朗朗的读书声。
  更听过他数次对博古楼的才俊们慷慨激昂的训话与布文之声。
  唯独这自认不如的服输声。
  他也着实是第一次听到。
  若是换做以前,沈清秋一定会大笑上一炷香的功夫不止。
  笑完过后,再搂着狄纬泰的肩膀,一起找个小店,打上几斤酒,大醉一场。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最为自负且刚强的人服了软。
  万事不萦纡怀的人学会了长期短叹。
  虽然沈清秋还能用左手搂着狄纬泰的肩膀。
  但他却失去了能够举起酒杯的右手。
  他能用嘴咬住剑柄拔出剑。
  但却着实不愿意把头埋在酒杯上喝酒。
  一个是因为不够雅观。
  还有个是因为这样喝酒的节奏让他很是不舒服。
  与其不舒服的喝酒,还不如彻底不喝。
  即便不喝也会不舒服。
  但若是让一件本来很是舒服的事情,突然变得不舒服。
  那这般不舒服可就是非同寻常了。
  这二人一同去过最为妖娆妩媚的安东王域。
  也去过最为辽阔壮美的定西王域。
  安东到定西。
  秋风都吹不过这八千里。
  但这二人却是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擦肩而过的人不少。
  萍水相逢又喝过一夜酒后各自醉去的人也很多。
  但就到了当下这般时刻。
  两人身旁还是只剩下彼此。
  这是幸运还是无奈?
  亦或是苦恼?
  狄纬泰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傻瓜。
  但他看沈清秋,却如同一朵荷花。
  八千里的路,八千里的秋风。
  把他的心吹得面目全非,七零八落。
  但沈清秋却依然如故。
  不但清香如故,清丽也如故。
  想来也是极为可笑。
  一开始的时候,二人仗剑行走江湖。
  发誓要堪破这人间世道。
  要弄清搞懂所有的人情事理。
  出发前的当天中午。
  沈清秋与狄纬泰豪情万丈的,走进了一间酒馆。
  拍着桌子让小二上了满满一桌子店里最烈的酒。
  “二位少侠,这是要出远门?”
  酒家的小二都是人精。
  虽不见得识字。
  但长此以往的耳濡目染之下,遇见谁却是都能聊上几句的。
  “正是!所以才要烈酒,还要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