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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还期独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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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瑶并没有专心修炼过刀。
  所以刀在他的手上,并不是掌控,而是放纵。
  放纵自己的刀,便也是放纵了自己的身,和心。
  刀只需要去杀人就好。
  刀带给靖瑶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毁灭。
  方才赵茗茗一席话,却是点醒了他。
  人用刀,是掌控。
  何人该杀,何人不该杀。
  什么时候能杀,什么时候该放他一马。
  刀用人,就是放纵。
  十方皆杀。
  不问缘由,不堪因果。
  唯死而已。
  毕竟靖瑶他不是一个慈悲的人。
  人不慈悲,便总是会陷入某种感情中而无法自拔。
  而慈悲却不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情感。
  它是在心境到达了一定的底部之后,方能孕育出来的。
  但无论如何,靖瑶还是人类。
  想必与凶残的异兽而言,本该距离慈悲更近才对。
  可是和赵茗茗想必,靖瑶离那慈悲,却是要远得多。
  赵茗茗第一次感觉到慈悲,是在去年秋。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列山半山腰上的风景,却是要比山顶上更加的丰富有趣。
  寒凉之意透过她轻薄的衣衫,也随着他的呼吸,蔓延到她的五脏六腑之中。
  虽然还未下雨,但这秋高气爽之意却是以及弥漫在天地之间。
  那些文人墨客,每到季节的更替,总是难免的要感伤一阵。
  这些换了悲喜,作为常人,自然是无能为力。
  赵茗茗虽然对此还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慨,可是她也知道,每个季节就和自己的感情一眼,永远是阴晴不定,圆缺不止。
  语气去感慨这些,不如把心态放的平和一些。
  无论伤害来的有多么突然,都能够冷静的面对,继而淡然一笑。
  难道她的心中就没有遗憾吗?
  当然是有的。
  而且还不少。
  只是当这个一切的遗憾和哀怨,互相纠缠重叠时,再度回眸往事,依然能够和颜悦色,心无芥蒂。
  看着落花和飞叶,那些得与失逐步的化成一点最为鲜艳,璀璨,妖娆的红。
  到了这一刻,赵茗茗的心中已经有了慈悲。
  “为何要退后?”
  靖瑶问道。
  “因为我不太会用剑。”
  赵茗茗说道。
  这倒不是说谎。
  也不是为了让靖瑶放松警惕。
  而是赵茗茗虽然随身配剑,可是她的剑,用的着实算不上好。
  毕竟异兽们,自己的身体就是最锐利刚强的锋芒,自然也不需要刀剑的辅助。
  赵茗茗手中长剑,剑尖指地,左手轻轻的拂过了剑身。
  随即起手,宛如天花分落。
  即便在这没有月光的夜里,也让靖瑶觉得乱人眼目。
  靖瑶对这赵茗茗微微颔首。
  这对于高傲的他来说,却已然是最为谦卑的举动了。
  似是在对赵茗茗表示一番敬意。
  而后,他手中的弯刀,当头一劈,好似拨云见日般,碎裂了赵茗茗的所有剑花与光影,朝着她的身字逼杀而去。
  赵茗茗看到靖瑶这一刀,手腕一抖,变化再出。
  一股雄浑圆融的意境悄然而生。
  靖瑶的刀像是一只破开了暴风雨的海燕。
  然而赵茗茗的剑招却是这只海燕身下的幻波与浪涌。
  看似只有一剑,但实则却又埋伏了好几重。
  层层递进之下,靖瑶能窥见的,只有冰山一角罢了。
  看到如此玄妙梦幻的一剑,靖瑶心下也是甚为吃惊!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用剑?”
  靖瑶略带嘲讽的说道。
  先前他还觉得赵茗茗是个很有骨气的姑娘。
  有骨气的人,不会过分骄傲,也不会过分谦卑。
  更不屑于去说谎。
  但赵茗茗方才说自己不会用剑,显然是说谎了……
  这般功法剑招使将出啦,却还说自己不会用剑,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赵茗茗冷着脸,默不作声。
  她知道靖瑶对自己有了误会。
  可是现在却也不是能解释的时候。
  解释是需要时机的。
  不但得有充足的时间,还得有极准的机遇。
  越是小事,解释起来越是花费功夫。
  何况很多时候,昨天结识不不通的事,放一夜,它自然而然就会通畅。
  不过误会已经产生,解释或许也无济于事。
  对于感情上的纠葛,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让他发生。
  爱而不得,很痛苦。那就不要去爱。
  恨而不能,也很痛苦。那就不要去恨。
  被人误解,同样也是个极其麻烦的事……
  那为何不再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远离?
  赵茗茗方才不仅是她身形的退后。
  退后的,还包括她的心。
  退后即是远离。
  而远,却是一个极为模糊的概念。
  远在哪里?
  远在天涯。
  天涯又在何方?
  处处都是天涯。
  与五大王域的人类想必,赵茗茗的家可谓是很远。
  九山在人们的心目中,总是很远的。
  远就意味着难。
  路远,过去难。
  人远,见面难。
  远从来都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可是不容易的事情,往往也会更加的神秘与美丽。
  山顶很远,但人们爬山,不就是为了山顶之上的神秘与美丽,以及一栏无语?
  这种远,能从中得到无限的享受。
  时间上的久远。
  空间上的辽远。
  心灵上的悠远。
  这三重,融合之后,便是赵茗茗的生存之道,也是他的用剑知道。
  千秋雪,落在万里船上。
  千秋雪在眼前,万里船不知停泊何处。
  雪白与青蓝较之在一起。
  动静之间,互相结合。
  深远是晦重的,
  它向来都没法子去明朗。
  正如赵茗茗虽然是个大小姐,可是她的心思却极为沉闷……
  所以她的剑,才会在辽阔之外,更多了许多诡异的变化。
  实际上,她不会用剑,不会的只是剑招。
  但若是心中的意念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剑也只是个工具罢了。
  靖瑶的刀很近。
  他的刀芒很亮堂,可是也只能照亮身前五步。
  五步之内,无论是谁,靖瑶都有信心出刀胜之。
  然而五步之外,那就太远了……
  靖瑶没有任何把握。
  这两人,一个刀近,一个剑远。
  刀步步紧逼。
  剑步步退让。
  这是一条死路,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争斗。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占据了大多数。
  靖瑶看到赵茗茗这一剑,最红竟然从一个他根本无法想象的角度逼近了眼前,顿时大惊失色!
  以他的武道修为,和见识广博的成都,却是从未见过如此光怪陆离的剑招。
  草原人虽然用刀的居多,但也有剑修。
  可无论是草原还是五大王域,赵茗茗这一剑都太过于异常!
  只是他脑中浮想联翩,关顾着吃惊诧异!
  手上却是慢了片刻。
  勉励应付之下,也只是左支右绌,尽显狼狈狈。
  “你是怎么了?”
  高仁的传音落进了靖瑶的耳畔。
  “我没事。”
  靖瑶冷冷的回了一句。
  “难道你也会见色起意不成?”
  高仁问道。
  但语气中确实没有丝毫调侃的意思。
  “我不好色。”
  靖瑶说道。
  赵茗茗虽然极美,但靖瑶的确不是个好色的人。
  他对赵茗茗只能说是有几分欣赏。
  相对于女人来说,他更喜欢的是酒和征伐。
  “我们时间有限,希望你好自为之!”
  高仁说道。
  靖瑶没有再言语。
  好在赵茗茗这一剑之后,却是静立在原地,没有再度出招。
  “现在能让路了吗?”
  赵茗茗问道。
  方才那一剑,赵茗茗看到靖瑶虽然抵挡住,但也是有些艰难……”
  于是才会开口问道。
  “我不会让路。”
  靖瑶说道。
  摇了摇头。
  “不会”两个字刚刚出口,赵茗茗便又出了一剑。
  与先前不同,这一剑并没有过多花哨的变化。
  看上去有些过分的单调,和平平无奇。
  但靖瑶看在眼中,内心却是更加的紧绷。
  第一剑,若是还有几分机巧的话,这一剑却是质朴无华,落落大方。
  有一种看透人间的淡泊。
  靖瑶着实有些想不通……
  一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姑娘,本正是在人间中享受的时刻,为何她的剑,却有如此浓厚的红尘寂寞?
  流年如水,铭心与刻骨的记忆谁都有过。
  但记忆就是记忆,在恋旧的人,也只能随它一去不复返。
  忧伤和思念,在某一段时日内,的确是可以转化为奋起的动力,但更多地还是无地自容,无法摆脱。
  赵茗茗的这一剑,犹如尘缘聚散。
  像是一缕清风,拂面而来之后,却直接叩问了靖瑶的心门。
  勾起连他对曾经素淡清雅日子的回忆。
  仿佛这一剑,就是一世。
  一世的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普通人,用了一世的功夫,或许都没有走出过自己生活的镇子一步。
  赵茗茗化形了这么多年,才终于把自己列山山庭院中的光景看够。
  不过,等着近了。
  靖瑶才发觉这一剑中淡泊之下,却是有些浅薄。
  淡泊与浅薄,自相矛盾。
  通达的人才会淡泊,而通达的人只会厚重,凝练,决计不会浅薄。
  但为何赵茗茗的剑却是淡泊与浅薄并存?
  吃了上一次的亏。
  靖瑶这会来不及细细思量。
  扬刀格挡,便轻而易举的防住了赵茗茗这一剑。
  “为附新诗强说愁可真要不得。”
  靖瑶说道。
  赵茗茗瞪圆了眼睛。
  她没有听过这句话。
  好像是五大王域的诗词,可是她没有读到过。
  自然也不知其中是何意。
  “你可曾吃过苦,流过血?”
  靖瑶问道。
  这句话赵茗茗却是听懂了。
  所以她摇了摇头。
  赵茗茗当然没有吃过苦。
  更没有流过血。
  从列山上下来之后,行走人间,虽然有很多小插曲,小故事。
  但她自己也知道,那远远谈不上是吃苦。
  就是那位合伙骗了她许多银票的摊主老李,吃得苦,也定然要比她多得多。
  看到招募摇头,靖瑶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自己的对手。
  赵茗茗才出了两剑。
  靖瑶就看出了她剑法之中的端倪。
  局势瞬时翻转,让人猝不及防。
  “你还是不准备杀了她。”
  高仁的传音又来了。
  “为何要杀了她?这本就不是我们的目的。”
  靖瑶说道。
  “先前你废了那么大一番功夫,也没能劝说成功。现在虽然挡住了她两剑,难道她会就此罢休不成?”
  高仁反问道。
  他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过,他的不耐烦,并不是为了早点得到那小姑娘,去给坛庭中人交差。
  他有自己的打算。
  坛庭的隐秘,对高仁来说,却是个意外之喜,决计不能轻易放弃。
  这小姑娘身份神秘,从坛庭对她的态度上来说,若是能把握在自己手里,定然会成为和坛庭交锋的一章王牌。
  自从他和萧锦侃的竞争中失败之后,高仁的眼里就只有名利。
  却是成为了他自己心中的一座围城,幻境。
  想要走脱,就必须得划破那看似平静的江面。
  要在凌乱的涟漪轻点足尖,抽身离去。
  或许还会留下月光那支离破碎的斑点,但也就是由于有这些斑点的存在,让后来者更加前赴后继的走进这围城,这幻境。
  这么多年里,他都生活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因为现实生活不能给予他想要得到的一切,只能幻境中编织一切臆想得到的东西。
  不得不说,这是很悲哀的一件事。
  “我早就忘记了来时的路,时光再也回不去了。但是在我自己的这看似虚浮的梦境里,还能找到曾经烟花绽放的绚丽,以及百鸟朝凤的喧闹。你觉得这是过眼云烟,但却是我毕生的追求!”
  这是高仁在里走之前,和萧锦侃说的最后一番话。
  萧锦侃把生命看做一次流浪中的成长。
  而高仁却觉得他遭到了放逐。
  日头不可能永恒,但黑夜绝不会迟到。
  若是想一直停留在永恒的光亮之中,心境又怎么不会扭曲?
  “若是你着急,可以自己来!”
  靖瑶转过身说道。
  这句话不是传音,而是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高仁听后两腮紧绷。
  看得出他已经气的咬牙切齿。
  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知晓靖瑶的脾气。
  靖瑶既然能欣赏有骨气的人,是因为他也是个很有骨气的人。
  有骨气的人,不能用常理去胁迫。
  否则只能适得其反。
  “由你决定!咱么说好了的。”
  高仁忽然话锋一转,轻松的说道。
  甚至还面带微笑。
  对于高仁这般做法,靖瑶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喜怒无常,才是高仁的真实。
  “还要出剑吗?”
  靖瑶转而朝着赵茗茗问道。
  “你会让路吗?”
  赵茗茗反问。
  两人绕来绕去,却是又回到了原点。
  不交人,和不让路。
  “既然你没打算让路,那我也也不会停止出剑。”
  赵茗茗看着靖瑶的表情说道。
  “你这剑招……我的确是没有见过。可有姓名?”
  靖瑶问道。
  “无名无姓,自悟的罢了。况且这么单薄的剑招,你怎么会入眼?”
  赵茗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