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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 第九百七十六章: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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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
  那是奥菲莉亚对面前女性的唯一评价。
  平心而论,单从外貌给人的印象来看,这个印入眼睑的幻影绝对算不上是怪物,虽然的确有着魔族的特征——那双笔直的黑角说明对方萨卡兹的身份——却完全没有那些萨卡兹人的粗暴与残忍。
  那双眸子中沉浸着难以被认为是萨卡兹人特质的平静与安详,好似有一个美好的梦境沉睡在那双坚毅的灵魂之中。
  至少这具幻影原本的主人,应当是这样一个人吧。
  奥菲莉亚的眸子中映着另外一种真实。
  那是一片金色的海洋,时间与空间在这片独特的世界中失去意义,所有的事象在这里都失去具体的形体,一切有形之物都消失不见,只余下那些文学中的描述,那些看不见的情感与情绪,理性与理想,信仰与信念……诸多无法用现实二字去描述的事物存于此处,如同高汤一般炖成一片混乱。
  求知者能在这里看见真理的门扉,寻道者可以在这里找到信仰的大海。
  任何追求某种概念性存在的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问题最终的答案,只是在奥菲莉亚看起来,这个答案未免“丑陋”。
  事物的美丑在这里不具备任何意义。
  说到底,一切可以用来形容物体现实外形的词汇在这里都不成立,源石之中的世界并不唯心,但却确实建立在某种可以被称为“灵魂”或者“情感”的特殊物质之上,这使得除非刻意引入时间与空间的概念,这个世界中就只剩下鸿蒙一片,无论是世界,还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识。
  所谓的“丑陋”是因为奥菲莉亚能够感知到组成这个怪物的情感浪潮,更多的竟然是负面情感。
  这其实令奥菲莉亚十分困惑。
  怪物并非排斥那些正面的情感,这个怪物是如此的巨大,所以即使人性的闪光在那庞大的躯壳中并不多见,却也几乎包含人类词汇可以形容的所有美德。
  它能够与正面的情感共存,所以现在这幅模样应该是它主动选择的结果。
  那些负面的情感在奥菲莉亚的感知中扭曲成丑恶的意象,她只感觉一只无数肉块扭曲而成的怪物盘踞在金色的海洋中央,它终于注意到这个曾经不时侵入这片海洋的虫豸,所以便垂下一只触腕,那只触腕盯着人性的光辉,将一切美德聚在一起,然后给他披上一层萨卡兹的外皮,制作出宛如圣徒般的玩偶。
  然而那玩偶向下,纯白的裙摆下仍然能看见蠕动的触腕。
  触腕上千万只眼正充满讥诮地看着被那人性的光辉迷惑的猎物,千万只嘴中呢喃着对于世间的嘲讽,千万的呓语汇聚成仇恨的潮流,仿佛那光辉的萨卡兹脚下正蔓延开无数择人欲噬的污泥。
  伦蒂尼姆陨落的那一天,它捏好了这个玩具。
  “初次见面就把人叫作怪物,这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纯白的萨卡兹在阿剌克涅洞开的甲胄上,颇为愉快地看向面前的头颅。
  老实说,这样的个例十分少见。
  它一直在尝试在现实之中为自己塑造躯壳,单纯地制作一个生物性躯体十分简单,可是要让那份躯体能够承载它蜷缩于源石之中的灵魂却十分困难,毕竟如果将它的灵魂进行量化,它灵魂的重量或许等同于一个文明的始终再加上另一个文明诞生至今的时光。
  没有躯壳能够承载这样的灵魂。
  无论是莱塔尼亚的源石节点,还是现在它占据的这一个死而复生的躯壳,都不过只能承载它一部分的意识,它们并不能反应它全部的思潮。
  所以它对面前的个体十分感兴趣。
  毕竟泰拉人的体内或多或少有着源石的循环,然而真正能感知到源石循环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而这部分人中能够扛过那近乎无垠的癫狂呓语与情感洪流,最终感知到源石深处那片世界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其中在感知到那片灵魂的归处却又能回到现实之中的,千万年来大约也只有那么一两个人。
  如果它能够找到对方之所以能够回到现实的原因,它也许能够想办法让自己的灵魂降临于现实的世界。
  至于单纯的灵魂要怎么在现实之中存在,它其实早已有了结论。
  “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呢?”
  纯白的萨卡兹双手捧着脸颊,想了想,然后抬起一只手指向自己:“他们称呼她为特蕾西亚,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这并不是你的名字,我听说过这位最后的魔王,两百年前她与另外一些萨卡兹完成对于联军的致命一击,在最后关头击杀了当时的联军总指挥,再加上当时新生的卡兹戴尔已经被摧毁,各国失去联合的目标与牵头人,于是各自散去,没有继续追缴逃离卡兹戴尔的萨卡兹。”
  纯白的萨卡兹微微虚起眼睛,稍微挺起的胸膛仿佛也为自己的事业感到自豪。
  “那之后的两百年,萨卡兹一直在核心国家圈之外偷偷摸摸的尝试重建卡兹戴尔,放在往常这种行为足以引起文明的警惕,就近的国家会立刻派兵讨伐,视威胁而定,甚至会再度促成两百年前的那种联合,但是最后谁也没有对那些萨卡兹动手,除去文明世界内部互相征伐的原因,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那位纯白的魔王展现出来的态度。”
  萨卡兹看着维多利亚战争造物中的尸体,嘴角噙着她生前一贯的柔和笑容。
  “她对文明的世界释放善意,展现出希望融入文明世界的态度,为此她不惜和自己血脉的亲人互相对立,与两百年前一起反抗联军的战友们反目成仇,萨卡兹人不是第一次对文明的世界释放善意,但却是第一次为此几乎分裂成两个族群,漫长的内战中甚至几乎走到存续断绝的边缘。”
  她闭上鲜红的眼眸,微微叹了口气,似乎也在回忆那无法断言正确与否的岁月。
  “最后的魔王败亡于现在的摄政王,她的亲生兄弟,特累西斯之手,她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自身的真诚。或许是感概自身失去一个真正结束矛盾的契机,所以文明的世界中提起这位最后的魔王也难得地给出比较正面的评价,就连对萨卡兹人最严苛的拉特兰,也只是将这位魔王定义为‘命运的愚者’。”
  萨卡兹少女听见拉特兰给她的谥号,终于微微睁开眼:“我不认为那是愚行,想要最终消弭拿到横隔在萨卡兹与泰拉之间的裂痕,总得要有第一个人去尝试做出牺牲,事实证明,你看,现在泰拉能够接受一个死去的萨卡兹了,不是吗?”
  “别学那位魔王说话,怪物,你和它怎能相提并论?”只剩下头颅的奥菲莉亚看向那个身影,嫌恶地看着那白袍中涌动的污泥,“你当真以为将那些良善与美德拼接在一起,就能复现出那位魔王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