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这事儿就定下来,不再报官。因为不报官,单凭何家的人手,自然也查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从此后自然不了了之了。
不过自从出了这事后,念莜再看月娇,便觉得月娇几乎不敢看自己的样子,当下她不免冷笑,冷笑过之后也是一声叹息。
她知道大少奶奶要害自己,或许这里面大太太也有份儿吧,可是月娇本来没必要害自己的,她和自己无冤无仇更没什么厉害干系。
平日里自己待她不错,她也和自己关系尚好。可是如今,她和大少奶奶走得近,不知为什么,竟然受了大少奶奶蛊惑,帮着人家害自己了。
她心里也是有愧的吧,愧得不敢看自己。
念莜望着月娇低头忐忑的样子,当下也就不再看她了,只是笑着道:“月娇姐姐,你好好休养身体就是了,赶明儿我和二姐姐再过来看你。”
待离开了,念悦也忍不住问:“你有没有觉得她最近很是不对劲?这一次更是,眼神都不对,难道是昨晚出了什么事?”
念莜不在意地摇头:“你管她如何呢,你瞧她如今和咱们哪里说真话,既如此,她到底如何,又关我们什么事。”
上辈子月娇的命运是被带回了孙家,由伯母随意找了个人家。嫁人后她过得并不好,她嫁得人年纪不小了,且之前娶过一房,听说还会在外面逛花楼的。
她到底是何家养出的姑娘,也是有气性的,刚开始还和人家争,后来被打过几次,又没人给她撑腰,也就老实了。
至于这辈子,念莜隐约感觉到了,月娇的命运怕是比上辈子好不了。
做人总是要走正道的,一旦踏入了邪门歪道,便是一时幸运,时候长了,总是要败露,终究是不能长久。
念悦听了念莜的话,低头想了一番,点头道:“你说的是呢……”
一时不免叹息:“往日咱们姐妹几个,虽说偶尔也有争吵,可到底都是要好的自家姐妹,如今年纪大了,总觉得看着融洽,其实心都不在一处了。”
念莜听此,轻笑了下,忍不住捏了捏念悦的鼻子:“怎么,好姐姐,你和我心不在一处了?”
念悦忙摇头:“自然不是说你,你明白我意思的。”
念莜当然明白的,她脸上笑意收敛起来,轻声道:“年纪大了,总是想得更多。”
念悦听到这话,怔了一下,低头品味,不免有些忧伤。
告别了念悦后,念莜一个人走在已经光秃秃的古枫树下,看着那冬日里略显颓败的枝桠伸展向苍茫的天空,自己也忽然一阵凄凉之感。
想着自己重生已经两年了,岁月蹉跎,可是并没见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想着这个,难免又记起萧家的诸位子弟。
还有那萧子珩。
萧子珩这个人说话总是给她一种只可远观的畏惧感,她依然如上辈子那样害怕这个男人,可是如今却又依赖仰仗着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高大稳重而充满力量的,犹如神祗一般无所不能,几乎成为她的信仰。
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
他对自己真好呢,好的念莜几乎不敢相信。
可是为什么呢?上辈子的他显然不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