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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奥蕾莉亚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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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在带着暖意的微风拂过尚有些许积雪留存的大地时,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温和就像是在宣告着万物的重新复苏,对于没有魔力影响而保存着四季轮回的洛丹伦而言,这便是一个季度轮回的完美结束,以及另一个季度轮回的正式开始。
  “阿尔萨斯殿下,您需要集中一下精力。因为接下来我介绍的,是最近三百年我们洛丹伦的发展近况,这是一段充满意义的历史,您必须有所了解。”
  穿着整洁笔挺的宫廷教师试图拉回自己眼前洛丹伦小王子的注意力,但是作为负责教授这位殿下的人,他毫无疑问地感受到最近阶段这位殿下似乎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子乖巧温驯了,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阿尔萨斯的功课成绩直接关系到他这位老师的荣誉和地位,而不肯乖乖按照老师所说的去读去记的孩子,在成绩上毫无疑问是值得担忧的。
  “我很抱歉,但是今天我认为课程已经够了,所以请你退下吧。”
  努力压下眉间的一丝烦躁,阿尔萨斯的语调虽然依旧带着符合年龄的稚嫩,但是这段话语当中的认真度,却使得它不再是小孩子随口的戏言,而是一句带有王家权威的命令。原本想要开口略微训斥这个学生一番的宫廷教师也呐呐地闭上了嘴,继而不得不躬身行礼后随之退下。
  而看到眼前的这个似乎骨头缝里都透着发油和香水气味的‘绅士模板’退下,小阿尔萨斯也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继而露出了些许小孩子气十足的得意感。在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面前的书本之后,小王子便离开了自己的个人教室,继而一路走出了自己的寝宫,来到了一处王宫内部的假山下,而在其左顾右盼了数秒后,一个带着些许无奈的声音就在王子的头顶响了起来。
  “阿尔萨斯王子,我应该告诫过您,最好是上完课再来才对吧。”
  伴随着话语的声音,假山顶部的空气也随之一阵扭曲,将一个之前使用了隐形术的身影显露了出来。毫无疑问正是克尔苏加德,显然即便嘴上这么说,但作为极其忙碌且事务繁多的人,这位高阶法师却已经在此地等候了一段时间。
  “我今天的课程的确结束了,而且我就知道你会提前在这里。”
  小阿尔萨斯露出了一个略为狡黠的笑容,而这让克尔苏加德也下意识地按了按额头,显然他的智慧和知识足以让他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毫无疑问这位小王子很优秀地模仿了自己的兄长,所以才能够勒令自己的宫廷教师不得不提前下课。也就是说,这位小王子已经开始注意到自身所具备的权力以及身处的地位了。
  而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都不可而知,不过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是他必定会觉察到的东西,所以也无法判断其到底有无提前。
  “虽然于我个人而言,要赞美您的守时以及体贴,但是这样子真的好吗?如果重要的课程因此出现遗漏,那么您就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让我失职了。”
  优雅地打了个响指,克尔苏加德面前的空气中便随之出现了一副精美的桌椅,而其上热气腾腾的茶壶更是在魔力的作用下悬浮而起,在小王子面前的茶杯中斟入了一杯香甜的热可可,乖巧地坐到那张和自己体型匹配的小椅子上,小阿尔萨斯也自信地点了点头:“我可以保证,那段他要说的历史我在昨天已经详细读过了,反正他们也不敢对于历史有任何和书本不同的评价,因此我认为他并不能告诉我多于书本的东西。”
  “嗯...如果是历史课,那我就必须赞同您的观点了。好吧,那么今天您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克尔苏加德便赞同了小阿尔萨斯的观点,别的课程也就罢了,但如果是历史课,那么正如其所说,那些只希望独善其身的宫廷教师们是不会有多余的看法和评断的,所以这和小王子自己读书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我想知道,我们人类到底有怎样的敌人,这些东西书本上并没有详细的介绍。”
  小小地品了一口杯子里的热可可,小王子也颇为执拗地开了口:“我想知道的是确切的敌人,而不是什么所谓的‘间谍’、‘阴谋’、‘背叛’什么的形容词。”
  这个要求让高阶法师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事实上,他和这位小王子私下里的会谈并非是出乎他或者对方的要求,而是在那位大王子离开洛丹伦之前,以慎重的态度所对他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若不是克尔苏加德对于那位大王子行事风格足够了解的话,早就见识过众多人性黑暗的他甚至会以为对方是在要求他故意带偏这个可能竞争王位的弟弟。但是作为一个眼光长远且能力十足的人,那位大王子显然不屑于如此,所以克尔苏加德对于这个要求的理解,就变得十分平和。
  “很简单,抛开那些你可以在动物画册上看到过的食肉野兽之外,我们人类所曾面临过的最大的敌人就是‘巨魔’。”
  微微抬手,克尔苏加德的掌心闪烁起耀眼的蓝色奥术光芒,而一只成年巨魔的魔法影像也随之出现在了小王子的面前,这个清晰的投影顿时吸引了小王子的注意力,在看到那令人生畏的丑恶獠牙时,首度见到这种生物具体形象的小王子也下意识地开口:“他们...会吃人吗?”
  “是的,而且他们的个体力量要超过我们人类,所以,他们正是我们的祖先曾经面对的最危险的敌人。”
  体贴地在巨魔的投影旁边投射出了一个正常人类的影像作为对比,克尔苏加德也带上了些许的严肃感:“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不管是现在的您,还是将来长大的您,都绝对不能小看这种可怕的生物。他们有着和我们人类一样的智慧高度,而且还具备着个体远超的体力,甚至有研究表明他们曾有过比我们人类还要久远的历史文明。”
  “但是...他们也是有弱点的吧,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将他们赶走。”
  试探性地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小阿尔萨斯显然对于这样子的交流十分着迷,尽管他似乎没发现这完全是一种另类的额外‘补课’。
  “当然,就如同我曾经告诉过您的一样,只要存在就有其弱点。”
  满意地点了点头,克尔苏加德对于小阿尔萨斯的回答也颇为欣慰,他并不讨厌这位小王子,对方的勤奋和倔强,某种程度上都让他看到了自己内心的部分投影,这也是为什么他情愿每天抽出一定的时间教导对方的原因,否则的话按照他的魔力和知识储备,不管是单纯糊弄的魔法故事还是干脆用魔法影像代替本人都足以做到,但现而今,他更愿意亲自将自己所知道的知识,一点点地灌输给这位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