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食的孩子长不高。”向晚看了君陌离一眼。
君陌离唇角轻抽，孩子，不高？
他？
“朕不喜欢吃不爱吃的东西。”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真应该饿你几天。”向晚又夹了一块排骨，吃起来。
饿？
看她的样子，像是曾经挨过饿。
君陌离眸光微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酸了一下。
“你，以前过得不好。”
“还成吧，不过就是被我师父扔进原始森林里一个月，只给一包粮食，一瓶水。”向晚目光落在清蒸笋干上面，夹了一点在碗里，“那时候有野菜吃都是幸福的，夸张的时候差点被熊吃掉。”
向晚眸光微眯，神色温和的像个孩子，似乎这段听起来让人觉得心酸的回忆，与她而言，弥足珍贵。
“你师父倒是舍得下手。”君陌离跟着开口。
向晚笑笑，“当然，就算我是他……”
向晚忽然顿住，心口猛地扬起尖锐的痛。
“就算你怎么样？”君陌离追问道。
向晚回过神来，“就算我是他最小的徒弟，他也对我没有一丝手软，学不会就打，做错也打，不能通过测验往死里打。”
君陌离蹙眉，她的师父对女人也动手，瞬间没了先前的期待。
“军令如山，说到必须做到，做不到受罚也是应该的。”向晚缓缓的说道，记忆里很多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溢出来。
她四岁的时候被易风捡回去，他教她掌握自己的能力，他教她掩饰自己的能力，他教她学会面对生活中的挫折，他教她学会承担，他教她……
好像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教的，而他就这么突兀的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她不得不学会自己成长学会自己去面对一切，甚至勾心斗角。
向晚忽然觉得好累，心也酸酸的。
“很想你师父。”君陌离的声音响起，带了几分关心。
向晚抬眸，眼眶忽然红了。
“朕提起了你的伤心事。”君陌离眉心轻蹙，他不知道向晚为什么不离开离宫，为什么想念她的师父却不去见他。
只是，见她伤心，心情跟着有些不舒服。
“没。”向晚扬眉，一片明媚，似乎刚刚的短暂失落只是错觉，“我上年纪了，最近总是爱回忆过去。”
向晚做了一个鬼脸，俏皮可爱。
君陌离知道她在掩饰，也不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