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就这样和你老豆一起来和我们吃饭?”
看着脸上有很明显邪魔浸染痕迹的中年男人,特列斯撇了撇嘴,虽然他一向无所谓桌上有什么人,但是不得不说,这位浑身上下那被侵蚀的气息的确让人有些不太自在。
“家父,也想见见各位,虽说打算招待几位到府上来,可考虑到家母一直反对我去做一些危险的工作,要是在饭桌上谈起,未免有些不妥。”
“原来如此。”
特列斯敲了敲桌面,摘星楼也不亏是大炎京城第一的酒楼,包间的装潢十分豪华,但是更多的果然还是这琳琅满目的菜单,特列斯觉得与其考虑人家平祟候一起来吃饭这件事情,不如考虑等会吃些什么。
“反正破费的是犬子,各位敞开肚子吃就好了,哈哈哈!”
特列斯倒是不讨厌这样爽快的男人。
“我随便啦,其实要谁一起吃饭我无所谓,只要饭菜够香就可以了,你说是吧老鲤。”
“说实话我一直不想和大人物打交道,不过像是左将军这样的豪杰,有幸得见还是挺好的,我听慎师傅说过您的事情。”
在尚蜀那会儿,和慎楼处的挺好的老鲤也听人家聊过以前的事情。
“哦?雨师过的还好么,若不是我这身体一直抱恙,真想和以前的老战友们一起多聚聚啊。”
“果然我没看错,左将军这是,邪魔侵蚀?”
“自是,长年在边境作战也总会沾染上一些,轻度的会让天师府的人拔除,不过到重了点,就是我这样了,虽说这点病痛也可以忍受,但总归会想起家妻那天的泪颜,作为丈夫,有些无地自容。”
“这点我倒是和左将军有共同语言,以前浑身带伤归来的时候,总是要小心着妻儿担忧的面容,所以我大部分的情况都是在外恢复好了再回家的。”
“是么?只可惜,这邪魔之气,已经深入骨髓,只得用天师府给我准备的符篆还有身体上的刻纹来压制了,我听闻乌萨斯那边的皇帝内卫,都可以利用邪魔之力?”
“那种不一样,那种是将体内化作异界,那厚重的防护服之下已经不成人形了,只是防护服像是个人的形状而已。”
“听上去还真是可怕。”
虽说嘴上说的可怕,可左宣辽那爽朗的笑容却未曾消散,特列斯看得出来,这人经过大风大浪才得到今日的地位,也因此,他的儿子的脸面也算挺大的。
“左将军倒是个豪爽的人,和公子不太一样。”
“那是,这小子更像他母亲,做事总会有些慎重,不过骨子里还有几分像我的,可惜不够壮实。”
“父亲....”
说实话,左乐倒也挺向往自己父亲这样阳刚之气满溢而出的形象,但可惜的是母亲更喜欢自己现在这幅样貌,说什么也不让他朝着父亲这样塑造。
“我觉得左公子这样也挺好的,翩翩君子,看上去应该挺受女孩子欢迎吧?”
“那是,这小子不像我,五大三粗,和他娘一样俊俏,不过就是不太讨他叔伯喜欢。”
“唔....”
左乐有些无语,与其说是自己请客吃饭,不如说更像是逢年过节时走亲戚的感觉,饭桌上父亲就喜欢和叔伯们讨论他这方面的事情。
“左公子。”
“西里尔先生。”
左公子看向出声叫自己的这位老先生,从资料上看到这位老先生死者苏生之后他还是有些惊异的,不过考虑到特列斯的身份之后,他反而没什么惊讶了,也明白了司岁台的某些人为何那般渴求岁兽化身的力量。
“其实我更好奇,令尊的一些作战经历。”
“我想父亲和老先生应该谈得来。”
无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这位老先生都已经是身经百战,而且都是沙场老将,只不过在父亲因为邪魔侵蚀的缘故从前线退下来之后,也只能专心练兵和锻炼一些后进了,左乐不被自己叔伯喜欢的更多理由还是他没有和父亲左宣辽这样参与军伍,他的表兄弟,表姐妹大都是大炎军人,只有他一人在朝廷之中,不过也因为碍于他父亲的面子,那些不满也就仅仅只存在心中。
“令尊让我想起了了以前的一位老战友,不过可惜的是他死在了和萨尔贡的战争里。”
“那,还真是遗憾。”
“是啊,那是一个优秀的男人,算了,就别提郁闷的事情,还是等待美食上桌好了。”
闲聊之间,美食也一盘接一盘的被端上桌,而左宣辽也大概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何会有在书房的那一番话,如若放在过去的年代,眼前这人会是明主,如果放在现在的时代,他会是个强敌,可要是让左宣辽评价的话,天灾术士特列斯,是个与之为敌会觉得可惜的男人,而且在大炎的立场,站在他一个军伍之人的立场来看的话,特列斯提倡的思想和一些成就的确很能博人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