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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剑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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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前的蜡烛突然剧烈地燃烧起来,而围绕在蜡烛边上的信使们则陷入了短暂的惊愕之中。
  那个显然拥有相当领导地位的信使凑上前去,它看上去并不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因此它颤巍巍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那跳动的明亮的火苗。
  “呜!”,它的手臂猛地缩了回来,口中发出了信使们特有的声响,但这声音之中却并没有惊吓与恐惧,甚至没有因为触碰火焰而产生的痛苦。
  信使们就像是在进行狂欢一样,它们齐齐地将自己的手伸向了天空,此起彼伏地发出了颂唱一般的呼声。
  然而这狂欢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后方投射来的阴影所打断了,信使们疑惑地回头,看向了那个重新回到墓碑前的高挑身影。
  “人偶”静静地凝视着那跳动的明亮火焰,脸上露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她弯下腰来,在信使们的注视下轻轻地将那蜡烛拾起,蜡油滴落在她的手指上,但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端着这明亮的火光转身离去。
  信使们并没有阻拦她,甚至也没有发出任何表示不满的声响,它们只是目送着那烛光离去,而后便沉入了地面之中。
  她顺着阶梯一路向下,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明亮的色彩略微驱散了她面庞上那病态而精致的苍白。
  她来到了花园门口的边上,站定在了那块孤零零的墓碑之前。
  烛光在手掌的小心保护下重新竖立在了这块孤独的墓碑前,蜡烛的“照料者”伸出了自己那沾染了蜡油的右手,轻轻地在墓碑上摩挲着。
  烛光越加旺盛了,而让人惊奇的是,这看上去无比脆弱而且长度也相当有限的蜡烛居然像是永远无法烧尽一般,尽管蜡油确实在不断滴下,但它却根本没有半分变化。
  那暂居于人偶之中的灵魂轻笑了一声,随后她便站了起来,双手相抱,光洁的额头与双手相接,仿佛正在进行一场祈祷。
  她的眼睛合上了,墓碑前烛光却是不住地跳动着,此时梦境之中几乎无风,但它却似乎陷入了强烈的气流之中,那光芒在根本不存在的狂风之中不断地晃动着,时而微弱得几乎熄灭,时而却又炽烈如艳阳。
  在这忽明忽暗的光影中,人偶再一次睁开眼来,那银色的双眸中掠过一丝茫然。
  她抬起自己的双手,视线落在了手掌上的那些已经凝固的蜡油上,人偶不解地偏了偏头,视线最终落在了那团不断摇曳的烛光上。
  她有些不知所措,眼见那闪烁着的烛光一副即将熄灭的样子,她连忙俯下身子,有些笨拙地用双手拢在了蜡烛的旁侧。
  人偶能够感受到那烛火所带来的温度,高温甚至灼到了她的手指。
  “猎人?”
  她喃喃地对着空气问道。
  ……
  皎洁的月光在教堂之中汇聚,最终形成了恢弘大气的绿色弧光,路德维希手臂用力一甩,那美丽而又危险的弧线便朝着正前方切割而去。
  这光芒一道接着一道,所到之处,地面上的血污尽皆得到净化,但它们的目标——那个拖着教会巨剑的外乡猎人却如同无形的鬼魂一般穿梭在这光芒之中。
  他的动作非常难看,可以说是根本没有了猎人躲闪、规避进攻时的从容,可以看出,他的一举一动均遵循着某种强大的直觉与本能。
  紧随着两道弧光,路德维希踏步上前,月光圣剑向上撩起,那由光芒凝聚而成的夸张剑刃在地面上制造出了一道危险的圆弧,随后便砸向了前方的“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