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修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右手，那里已经空空，什么也没有。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林以薰从眼前消失，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男人手指一点一点收紧，眸光突然变得嗜血，他缓缓从冰冷的地面爬起，一步一步走向已被保镖制住的程颖，下一瞬已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呵呵……呵呵……”程颖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你问我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原因吗？我恨林以薰，我恨她！如果不是她，你我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好了，林以薰那贱人终于死了！哈哈哈……她终于死了！”
“我不许你这样说她！”男人手指收紧，猩红的眸子欲要将程颖生吞活剥，一字一顿道，“程颖，这些年来，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我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让林以薰毁容，我想着你的病情，想着你也许是身不由己，没有跟你计较；你间接害死她的父母，我想着这一切我占主要责任，我也没有追究，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地算计林以薰，连她的性命都不放过！”
“我放过她，那谁放过我！修，我的爱情，我的人生都被那个女人生生毁掉，难道我不应该为自己讨回公道？我不是圣母，做不到原谅！”
“是，六年前的事情，林以薰的确有错，可是你已经让她毁容，让她的父母离开了她，难道这些都还不够么？”
“不够，远远不够，我要的是她死！只有她死了，我才泄恨！你知不知道，看到她掉下悬崖的那一刻，我的心有多么的痛快。林以薰那个贱人，本来就该死！”
“那么，你害死了她，是不是更该死！”男人额头上青筋直冒，眼底闪过杀意。
程颖凄然一笑，“修，你这是要杀我么？”
“是你逼我的！”他对她的那些亏欠，在林以薰落下悬崖的那一刻便已消磨殆尽。
“呵呵……你要杀我？为了那个女人，你竟然要杀我？！”眼泪沿着程颖的眼角滑落，她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低低道，“在你动手之前，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这些年，你陪在我身边，对我照顾无微不至，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那个已经去世的孩子？”
男人眸色微微一动，沉默良久之后，沉声开口，“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想办法弥补你。”
冷亦修并没有直说，而程颖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哀戚一笑，“原来，你早已不再爱我，对我好，只不过出于对我的亏欠而已，呵呵……呵呵……”
“是，五年前，我便不再爱你。”
早在五年前，和林以薰离婚的那一天，他便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林以薰，那个嚣张恣意的女人，仅用了一年的时间，成功地将程颖从他的心底挤走，从此占据了他整颗内心。
“五年么？”程颖眼底的最后一点光亮也随之湮灭，“原来早在五年前，你的心中便没有了我，而我却还在天真的做着我的春秋大梦！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