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整个航程超过20小时，陆修衍定的是头等舱位置，座位放下来就可以躺着，梁然的位置就挨着他。
他们靠在床上看书，看累了，就闭眼眯了一会儿。不想看书，俩人就聊天。
这一聊，聊起了许多当年的事情。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夏日午后开始聊起，聊到他们有了一然。
梁然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刻问陆修衍——
“你记得我们在青年公寓那会儿，你被我夹伤了手臂，然后要我当你的护工，给你洗澡换衣服的事情吗？”
“……记得。”
“当时我在你衣柜发现了一套女孩子的校服，我想看内里绣着的名字，可是你突然进来，我不敢看，就又塞进衣柜了。后来我们决定要结婚，事儿多，我就没想起这件事。”
陆修衍抬起盯着医书的眸子看向梁然，“所以，你想问什么？”
梁然佯装生气，拧了陆修衍的胳膊一把，“你快老实交代，那是谁的校服！”
“那是我初恋女朋友的校服啊……校服就是海门一中的，难道你不认得？”
“你初恋女友？”梁然也是有些愣住了，“你不是说我是你初恋么？你又哪来的初恋女友？”
陆修衍笑而不语。
梁然瘪了瘪嘴角，似乎很失望，无力地躺回位上，喃喃道：“也是了，你喜欢我的时候，都上大四了，在高中和本科前三年交往过女生也很正常……”
“……”
“算了，反正我是你最后一个就行了，在我出现之前，你的过去，是你的人生，你不是为我而活的，所以我不会介意的。”梁然说着，忽而又笑了起来。
没心没肺的样子，让陆修衍一阵好笑。
片刻后，他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梁然看。
照片中的深蓝色水手服内衬微微翻开着，依稀可见上面的白底色布条上，用黑色针线绣着两个字。
梁然用手指拉开图片一看，终于看清楚那上面绣的字。
她心满意足地将手机塞进陆修衍怀里，“你早说就好了嘛！当时我想看，你还不让我看，指不定我那会儿知道那件校服是我的，咱们就成了呢？不过，你为什么会有我的校服？”
陆修衍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泛黄的书页，眼睛认真地看着书上的内容，口里下意识回答梁然：“你高三的时候，清明节假期，来我们家找星移玩，天气太热了吧，脱下校服放在我们家沙发上了，忘记带走。”
梁然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儿，“可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让星移带给我呢？”
陆修衍又翻过一页书页：“我想你也快毕业了，以后也穿不上高中的春季校服了，我就收起来留个念想。那些年，无论去哪里，我都将你的校服保存完整，放在行李箱里，随着我去了北城、美国、又回了中国。”
梁然的手忽然抓紧陆修衍搁在扶手上的手臂，好像很感动。
陆修衍勾唇一笑，正等着她贴上来亲自己的脸颊一个吧唧。
可梁然却问：“我的校服，你收起来之前有洗吗？”
“……没有。”陆修衍有些尴尬，“就是想要原味的，洗了那不跟我自己的味儿一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