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哎！岂止是熟悉！当年，我跟古老头是在一处学艺的。那时候我们家里穷，上不起私塾，都是靠着在师父家里才能吃得饱饭。我小的时候，体弱多病，古老头常常晚上到厨房偷东西给我吃。后来被师娘发现了，两个人一起被罚跪在祖宗祠堂……”
说到往事，书老爷子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后来，十八岁学艺成了，我们就离开了师父，出来自立门户。他继承了师父鉴定古玩的手艺，我则继承了书画技艺。本来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拿下这东川的文化天下。只可惜……”
书老爷子哽咽了一下：“只可惜……哎……谁想到他会摊上那么一件事。”
“书前辈，”慎宇哲听书老爷子提起以前的这些事情，不禁问道，“关于那件因为鉴定而得罪人的事情，古爷爷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所以我也一直都不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能跟我说说吗？”
书老爷子抹了一把眼泪：“说起来，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跟你师父，已经都在各自的权威领域取得了一席之地，你的师父也刚刚被冠上‘古迹圣手’的称呼。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家族找上门来，说是请他去鉴定一个宝贝，事成之后必有重谢。事实上，自我们成名以来，每天都有不少来请我们鉴定的人。我们也都习以为常了，并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谁知道，那次的聚会本就是不怀好意的！
那家主人把你师父请去，事先已经看过，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那家主人自然十分高兴，要把宝贝留到聚会现场，当场请古迹圣手鉴定出来，博个面子。谁知道，有人将主人的宝贝临时掉了包，等到宝贝到了众人眼前，你师父光是隔着玻璃罩子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假的，根本不是先前在主人家里见到的那个宝贝。”
听到这里，慎宇哲心头一紧：“那……古爷爷是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
书老爷子沉了沉声音，哑着嗓子道：“你爷爷那个脾气，上来劲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况且他视古玩珍宝如生命，让他当中说谎话，那简直是在要他的命！他自然是实话实说了。可那家的主人却以为你师父人前人后两套说辞，是被别人雇来特意抹黑他们家的……”
“那后来呢？”
“后来……”书老爷子的眼睛暗了暗，“那户人家是有点权势的家，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家丢了脸，把气全都撒到了你师父身上。他们说他欺世盗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配待在东川文届。于是你师父就这么被赶出了东川文届，从此被文届封杀了……”
“原来是这样……”慎宇哲喃喃地说道，“原来师父有这么一段伤心的往事，怪不得他不愿意提起。大概是不想回忆当时的情况吧……可是，就算师父被封杀了，他‘古玩圣手’的名号到底还是保了下来，这又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