蕨菜小说 > 武侠仙侠 > 云雁关山度

第三十八章 关山月,枕酒眠 上

推荐阅读: 我是人间真无敌公主嫁到:腹黑将军喜当爹修仙老师在都市我于人间已无敌夫人总想气我凌天武皇竹马为夫武道巅峰帝道神尊醉卿十六年破碎时代之白瞳撒旦大国之路妃跑不可:夫君太难缠诛仙之天道在我海贼从写轮眼开始萌萌修仙路漫漫我在原始时代当霸主嫡后策,狂后三嫁我家菜鸟又挂了北斗帝尊相爱有多难识法仙途仙帝归来当奶爸叶风赵婉婷木叶一发入魂荣耀王者道语春秋在仙尊梦里睡懒觉天下第一妃:神医狂妻至尊丹帝我在蛮荒立轮回被自己的眷属关起来并不好玩啊逍遥医仙闯都市纨绔疯子轰霆神帝我的养成系女友萌宠鲜妻:饿狼老公,求放过民国女神探西游:第四天灾横推三界这个皇子真无敌头号新宠,总裁的隐秘娇妻!我是一具尸体穿越者纵横动漫世界不过尔尔我的宗门实在太争气了穿越暗黑破坏神修罗帝尊独宠100分:重生之学霸千金离婚后我逆袭成了亿万富翁网游之神级吞噬系统鉴宝人生我让你把头抬起来我,签到万年,被美女徒弟曝光了何以为道都市全能兵王我为美食狂重生之都市无上至尊给你500万离开我弟弟我心不冷万界独尊紫宸皇族我在外星人面前耍大刀抗日之少年战将真的是你红色王座那座江湖那个人厉鬼随行初之心盛霆烨能掐会算小师叔武道名人堂神话大唐,我开启了凡人修仙时代野性老公,请深爱!喜乐田缘:妖孽王爷俏农女狙击之王疑神见鬼阴阳神帝长生从大道争锋开始美漫新来的超级萌新权途:从养猪修路开始磐帝重归新加坡1995异世之打造兽人家园我真不是角色球员我家生鲜超市通大明灰喜鹊宠婚鲜妻:老公太粘人网王黑桃王君宠新妃:娘子,要听话长生道果,万年长青日娱之用爱发电徒弟太勤奋极品万岁爷娱乐:让你上台卖惨,没让你笑场庶女难求我的合租老师秘巫之主魔道本纪闪婚成瘾:大佬娇妻宠上天无敌师弟大清龙棺神能大风暴腹黑老公,别撩我!明怂怂的末日生活都市全能保安最强修仙赘婿落宝金瞳霸婿崛起重生80从民办教师做起终极教官李岩入主星河我靠玄学在异世躺赢狂血战神箭霸诸天娱乐圈最强替补穿越暗黑破坏神我是主角老爸快穿圆梦系统:男神慢点追红楼之山海志妃常异能:特工世子妃
关山地贫瘠,可山前的那几十亩茶园在大宋却有着响当当的名号,是这里百姓们吃饭的家伙儿。
  三月廿七,谷雨。谷雨谷雨,采茶对雨。
  茶叶采摘的时节十分重要,太早茶未熟,太迟叶不嫩,故又有“清明太早,立夏太迟,谷雨前后,其时适中”一说。
  往年每到这个日子,家家户户都会结伴上山采茶。
  今年的茶园长势不错,可惜蛮夷从不喝茶,也不懂什么茶艺。
  所以这片茶园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样式不错的小灌木,这些叶子也只得暴殄天物了。
  沈流舒等人一路上遇见了三次流匪截杀,两次山贼劫道,其中竟然一次竟然还有一名三品宗师,但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关山。
  关山处在大宋、大辽金庭与荒北的交界之处,就好比个橘子,好巧不巧地被剥成了三瓣分给了三个人,每一瓣的大小各有不同。
  每个人看着手里的,却又总想着将对方的那一瓣抢过来吞入嘴中。
  大辽对于那瓣橘子的渴望常人难以想象,可奇怪的是蛮夷,他们似乎对于橘子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可偏偏就想夺走那两瓣橘子。
  但关山千年不断,连绵万里。古人云:“关山万里不可越,谁能坐对芳菲月”。
  瑾和公主朱辞欢对沈流舒还是不给什么好脸色,一路上端茶倒水的事可没少使唤他。
  但碍于人家是公主,自己确实有错,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沈流舒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也随她去了。
  许是不忍心,有一回儿他略染风寒,最先关心他的还是这个公主。
  朱辞欢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平常宫里的下人她虽嘴上训斥,倘若出了什么事,又是她第一个挺身而出。
  用她的话说,她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教训,朱蛟又对这个小女儿宠爱有加,这等芝麻小事便也由了她去。
  “给你吃的。”说完还不忘补一句,“你要是死了,本公主去哪找那么好的下人。”
  那日朱辞欢将两包药随手扔在他的床上,她说话的语气,沈流舒总是不时想起:挺胸抬头十足一只高傲的孔雀,可那“自欺欺人”的模样不知为何有些可爱。
  好色是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就好比女人天生的叛逆。
  君子食色,性也。
  不过是说得文绉绉了点,但底子里的含义未变,圣人如此,何况普通人。
  沈流舒打心里是喜欢柳儿的温柔,可他也喜欢慕之桃的活泼,即便殷红红算计了他无数次,让他恨得牙痒痒,但扪心自问却并不反感殷红红,可若是换成一个七老八十的黄脸婆如此为之呢?
  沐槿柔弱的令人心疼,殷筱筱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如今他又觉着蛮横无理的朱辞欢有些可爱。
  朱蛟给朱辞欢安排好了一切,可朱辞欢偏不领情。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白纸画的一生也许被禁锢了,可她从未低头。
  白羽扇更不用说,小姑奶奶的名号可比山间的老虎更骇人。
  殷红红最是叛逆,不惜赌上了一切,只为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好色是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就好比女人天生的叛逆。
  这句话总有一天,人们自己会想通,但即便想通了,有些事依旧是改变不了。
  关山脚驻扎着蛮夷的军队,他们的装备十分落后,除了钝刀就是长枪,唯一称得上不错的便是弓箭。
  蛮夷与草原人拥有同一个祖先,又因着荒北环境恶劣,所以体魄比草原人更加强壮,皮肤也黑上不少。
  鲜有光滑细腻的肌肤,大多是粗糙又干巴。
  关山口
  “吁!”
  一个蛮夷的探子勒住了缰绳。
  他似乎不会说汉语,只能用手势比划了一下,示意众人跟上。
  映入眼帘的是破败的村庄,一路上皆是断壁残垣,很明显遭到了洗劫。
  断裂的木梁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这个季节的关山雨水比较充足,所以有些木头早已生了霉。
  偌大的村庄没有一丝生气,沈流舒知晓缘由,那日难民大量涌入他还去帮忙了。
  唯一算得上完整的便是村里的那口水井。
  井旁有几个蛮夷的士兵,其中一位是名女子,穿着甲胄,带着头盔,应该是几人中的头头。
  她看了一眼沈流舒,此时正好身边的人递过一碗水,她一饮而尽。
  沈流舒被她盯着心底莫名的发憷,别过了头,但始终觉着身后有道灼热的目光。
  就好似饥肠辘辘的狼盯上了一只大肥羊,这样的感觉可并不好受。
  天,有些阴了。
  过了村庄后,那探子扬鞭而去,也不管众人是否能够跟上。
  王大麻子的轻功极好,不愧是师承神剪宫,有着北腿之称。
  山君虽不擅长轻功,但一身内力浑厚,也能勉强跟上。别看白石道人老态龙钟,弱不禁风,走两步还要大喘气,一阵烟起,待到散去,也没了踪影。
  朱辞欢急了,指着蓝穆命令道,“本公主命令你,背我!”
  蓝穆不为所动,视线越过朱辞欢,看了沈流舒一眼,叹了叹气,不知去向。
  那匹白狼也飞奔而去。
  朱辞欢气得直跺脚,“一群不听话的家伙,等回去了,就让父皇让你们脑袋搬家,哼。”
  “公主,还有我......”
  沈流舒本想说还有他在,但被朱辞欢的小眼神一瞪,这后头的几个字有生生咽了下去。
  “迎亲的队伍也没有一个,去他娘的。”
  朱辞欢踢了地上的一根木条,她并非是屈服于这门联姻,她只是单纯得觉着自己堂堂大宋的公主,委屈的下嫁于此,他们不过是蛮夷,居然对自己如此无礼,就派了一个探子来引路便罢了,如今探子还一声不吭得骑马而去。
  沈流舒一向是个随遇而安的主儿,用老慕的话说,有时候心很大,他见追不上也懒得去追了,索性靠在一旁的老树下,也算阴凉、舒适。
  “来坐一会儿吧,你是公主,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接你。”
  许是站着实在累了,原本灰蒙蒙的天又突然放了晴,这日头自然也毒了起来。
  朱辞欢挑了另一边,但并未坐下。
  沈流舒已经有些睡意了,挪了挪身子,选了个自认舒服的姿势。
  这家伙其实长得挺好看的,就是太废物了点,不对啊,我到底在想什么。
  忽然听见一声马嘶,马蹄声渐近。
  “上马。”
  这声音算不得动听。
  沈流舒睁开眼,借着叶间散落的阳光,他瞧见一张熟悉的脸,正是先前井边的那名女子。
  不过片刻的愣神,蓦地身子一轻,再缓过神已经落在了马背之上。
  “抱紧点。”
  那女子回头说道,还有些沙哑,即便经过了井水的浸润,依旧好似一干涸的小溪,弹奏不出美妙的乐章。
  但她的话语仿佛有种魔力,令他着迷。
  于是沈流舒照做了。
  “姐姐,你腰好软。”
  一旁的蛮夷士兵不知从何处变出的马车,谈不上奢华,顶棚似乎还漏了几个洞,莫说配不上公主的身份,就是寻常大家子弟也拿不出这般寒酸的马车,实在有失颜面。
  可蛮夷从不在乎这些虚名,就这马车还是不知从何处掳来的,让朱辞欢乘坐,已经算是厚待了。
  “本公主不坐。”
  朱辞欢自是不愿意屈身于这样简陋的马车。
  那女子平淡道,“到关山脚骑马也要些时辰,你爱坐不坐。”
  “驾!”
  马蹄扬起风沙,呛得朱辞欢咳嗽了好久。
  她跺跺脚,“你!”
  马车旁的士兵们示意她上车,朱辞欢憋了一口气,踩着碎步上了车。
  这马车的台阶太高,平日里都有下人会摆好马凳,今日没有,她又正在气头上,一个趔趄差点磕地上。
  士兵们并未憋着笑,他们不清楚朱辞欢的为人,只知道这是位公主,可惜,蛮夷对于公主并没有什么印象,若非临来前首领说了要好好招待,此时就不是笑这么简单了。
  “你.....你们!”
  朱辞欢十分气愤,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
  一甩帘子,进了马车。
  沈流舒不会骑马,也是第一次坐在马背上,马背一颠一颠的,他下意识又抱紧了一些,身旁的风呼啸而过,扬起的落叶尘也变得尖锐。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略带些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知何时二人已经到了关山脚,王大麻子等人早就在此等候多时。
  沈流舒从女子的背后瞥见都是熟人,被这么盯着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说到底,脸皮还是薄了些,倘若换做剑淮南,肯定会大呼一声不够,然后恬不知耻的继续抱着,说不得还要蹭蹭。
  沈流舒跳下马,女子一拽缰绳扬长而去。
  他瞧见一只狮子。
  “又见面了,小子。”
  熟悉的声音,仿佛一记惊雷不偏不倚劈中了他的心,撕开了结痂的伤疤。
  他有些不敢去抬头,他害怕是那个人,与其说害怕,不如说他在畏惧是那个人更准确一些。
  约莫过了一炷香,朱辞欢所乘坐的马车也到了。
  士兵们行了个蛮礼,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
  朱辞欢习惯了有人伺候的生活,可等了许久也不曾有人来撩开帘子,她这才想起,如今自己没有下人可以使唤。
  也不知道沈流舒那个家伙儿在哪?作为本公主的下人,居然一点没要眼力见。
  某人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朱辞欢本想着若是无人来撩开帘子,自己就这么坐着,好歹也是个公主,脾气上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