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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三章 我会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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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种事情不是发生过了吗,再重复一遍还有什么意义呢?”玛琪露微笑道,“难道你还真觉得你能掐死我吗?”
  “是发生过,但意义不同。”
  “什么意义呢?”
  “谁诘问谁的意义。”
  在凯里萨苏斯的那天夜晚,也是和数月前极其相似的借宿,以及和数月前极其相似的......惊醒。马戏团昏暗的斗室里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威胁。萨塞尔还未完全清醒,就立刻从陌生人压着嗓子发出的声响察觉到——在他熟睡时出现了什么情况,致使马戏团来了不速之客,而且是如此突然。他一时之间寒毛直竖,甚至感到惊恐。
  萨塞尔迅速伸直腿在地铺上坐起来,双眼还未完全睁开,一只手就已经警戒地牢牢抓住了匕首。
  接着,他就看到了米伦丁,看到她和最初那晚截然不同的姿态:她裸露着的白皙晶莹的肩头,还有她神秘莫测地变得凝然不动的一双眼睛。他以为自己被她出卖了,但他短暂地看了她一眼,却又长出了口气,转而想到:她是没有出卖我,但总会出卖的。
  那段时间的潜伏也是一段漫长而痛苦的折磨,紧绷的神经会让人怀疑自己目睹的一切,并怀疑平时根本不会去怀疑的东西。他没有死掉,那可真是一种奇迹。
  萨塞尔深吸了口气,简短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却默然不语。她面带微笑看着他,弯着很好看的金色眼眉,一脸得意和恶作剧的神情。哪怕他脸色不好,米伦丁还是一声不吭,半启着嘴,把白皙的食指抵在薄唇上——好像已经把他当作了自己人那样。她不慌不忙,而且镇定自若,就像是在享受自己微妙的立场。
  “刚才是您压低声音说话吵醒了我吗?您说了什么?”萨塞尔皱起眉毛,继续问。
  “我是吵醒了你,不过你问我说了什么?我说的是,起床吧,就是这样。好啦。你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好啦。该有幸重新认识您了。这里是流浪马戏团,不是睡觉的小旅店,巫师大人!”
  “把蜡烛点上!”他命令道。
  “我才不点呢。”
  萨塞尔自己点上了蜡烛。橙黄色的烛光下,他看见一双异常明亮的带着审视的绿眼睛、一张堆满轻蔑和嘲笑的嘴巴。他看见她赤裸的手臂,还有她整个决绝、毫不懂得内敛、近乎对一切选择都义无反顾的样子。在那个时候,这个萍水相逢的人突然让萨塞尔感觉有些反感,甚至感到厌恶,因为他总是在被迫承受所有东西,和此人完全不同。
  “您怎么了?喝醉了吗?”他严肃而且不安地问道,并且敏锐地发现对方手中攥着他的密信。单是这点就足以让他下死手了。萨塞尔一只手伸向她的衣领,但她却像是猜到了他的举动,攥紧衣领,瞧也不瞧他,飞快跑到了斗室的抽屉柜后面蹲下来,两只手扶着柜子,只探出小半张脸。
  “我不给!”
  “这又何必呢?”萨塞尔压低声音吼了一句,像铁环一样坚固有力地攥紧她的手腕,而那只纤细的小手无力地松开了指头。信件落了下来。
  “放开!很痛!”米伦丁喊道,他攥得轻了些,却并不松手。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他问道,“像小孩一样玩捉迷藏?”
  “怎么了?你还想警告我吗,想动匕首捅我吗,嗯?还是说你想用可怕的巫术把我烧成灰,——就因为我知道你是谁了,对吗?好呀,你动手啊,别客气,直接把我的手腕捏断,把骨头捏碎吧!你跑来找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可自己却占着她的房间闷头睡觉,还说什么‘这些给你,红酒也好,财物也好,我只想睡觉’。把乱糟糟的黑头发剪短了,刮了潦倒的络腮胡子,就以为谁都认不出来啦。你想进凯里萨苏斯的牢狱吗?去有很多奥塔塔罗矿石的审讯处吗,贝特拉菲奥大人,您想吗?”
  她欢快地笑了出来——他却满心惊恐,无比清晰地目睹着眼前的情景:她脸上写满了毫无顾忌而且肆意妄为的决意。她似乎根本没有理智。一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荒唐地将休息的场所指望在此处,一想到不得不为了自己愚蠢的过错进行毫无意义的奔波,就为了让因他暴露的密探们不会因此遭受清剿,而他却一幅快死的征兆——他就觉得他的处境越发让人感到恐惧了。他面色惨白,但仍旧装出镇定果敢的表情注视着她。他一边紧盯住她的每一个言语举止,一边暗自揣测。她为什么不吭声了?
  拽住这个蛇一样的细嫩脖子,掐死她。这样她就会连喊叫都来不及,也不会让人觉得可怜。是的,他已经在这里把她捉住了,那如果他狠心动手,她也肯定会像蛇一样痛苦地扭动起脑袋。他肯定不会感到可怜,但是已经围拢来的那些人呢?
  他在寻找不动手的理由。这真奇怪。明明他已经害死过无数人了。
  “米伦丁,你知道我是什么了吗?除了巫师以外?”
  “我当然知道。你呢,——”她吐字清晰而又略带得意地说道,“你是密探,是帝国的间谍。你就是这种人。”
  “你怎么知道的?”
  她嘲笑起来:“难道你真以为我活在森林里?是不食烟火的精灵?”
  “算了,我不想跟你瞎提问了。”他突然失去了心情,反正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熟练的间谍。
  “算了就算了。那你也别这样抓住我的手了,明白吗?你这家伙看着高高大大,却只会跟柔弱的女孩子显摆你的力气!你还看我干什么,松开啊!”
  他抿了抿嘴,放开手,坐下来,一面心事重重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一面陷入难以理喻的挣扎和困惑。她的绿眼睛中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安情绪,手腕被勒得发青,却一直挂着戏谑的微笑盯着萨塞尔,用令人不安的镇定引导他的眼神。她是如此的......难以捉摸。萨塞尔终于还是没法真正下死手,因为他没法在心中找到那本该驱使他将其害死的坚决。
  “喂,干嘛还这样盯着我?”她冷不防地喊了一声。
  萨塞尔惊诧地扬起眉毛,但目光仍然紧盯她不放,就像相隔太远所以要确保她停留在视线中一样。他在寻找开口的方式,以及思考的逻辑。
  他冷静而又有些低沉、生疏地开口:“算了,米伦丁。你当然可以出卖我,也不止你一个人,甚至马戏团里的任何一个人,街道上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这样做。喊一声揪住他,就马上会有数不清的巡逻队带着奥塔塔罗矿石围上来,拼命抓住我,以求把我送进牢狱,进行审讯。我知道我在做怎样的事,也知道我究竟害过多少人,哪怕是你,也迟早会成为其中之一。不过我倒没有什么可忏悔的,毕竟人活着就是这样。”
  “不,你说什么——我根本不明白呢。”米伦丁断然答道,“你是帝国巫师,打开迷道逃跑不就行了?这里的围捕又算得上什么?”
  “我的长官也许会接受我给出的结果,毕竟我完成了一些任务,只是把别人给暴露了。而且巫师的价值毕竟是高于那些普通密探的,我说不定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但是既然是我暴露的,那这责任就得由我来负,我必须,也......”
  “都是些让人反感的两面人,都是些丑陋的间谍和密探,你干嘛要那么在乎?你这人是想让我笑出声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