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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啸雪成空 叹安不宁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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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茕手上弹去两指,两股气机冲断锁缚寒衣与苍云的锁链,两人身体如泥,无力地趴倒在地上。
  施茕继续说道:“长安不可能永远是今日的长安,仙剑山庄也不能是永远困于一城的仙剑山庄,宇文泰不会保山庄百年,仙剑山庄更不会为朝廷所驱使千载,而今,朝廷风云多变,尚不知旦夕祸福,仙剑山庄要谋以后的生路,生路在哪,当是在江湖。三十年前逍遥为了一个男人与为师断绝师徒情分,毅然离开仙剑山庄,令为师何其痛心,三十年了,当年令我等师徒决裂的那个罪人都敢回到长安,逍遥为什么不能回来呢?为师当年收下你们三个徒弟,就已经想到了今日,在江湖上振兴仙剑山庄,振兴剑仙之名,非你们三人莫属,寒儿,苍儿,你二人违逆师命,听从南嵘峥调派刺杀皇族一事,惩罚暂且到此,苍儿继续接管山庄事物,提防护国寺那两位捕神,查一查他们的底细,寒儿,你忌惮同门,该再罚一重,为师便罚你出江湖,找回小师妹逍遥,这段时间,为师要找机会去见一个人......”
  ......
  昆仑山巅的寒冻来临,日光的温暖在遮天不散的浓厚云层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冰天雪地下的昆仑山境元殿,立于昆仑山脉一角,风景独好。
  好些日子了,中境殿中的两个小道士护着刚刚蒸好的两笼屉馒头不准眼前的‘女魔头’靠近,可最后的结果总是他们要空腹而归。
  蔺旖旎在这两个小道士面前悠闲地踱步来踱步去,总想要趁着这两人不注意将馒头抢走,可看两个人似是在准备用性命护着馒头的时候,蔺旖旎只得使硬道:“你们给不给嘛,论辈分,我可是你们的师叔祖,现在你们的师叔祖和你们要馒头,你们不给,就是大不敬,师叔祖可要动手了。”
  说着,手上握紧了拳头。
  大概是早就吃过这位师叔祖姑奶奶的亏,两个小道士的脸色都青了。
  眼见蔺旖旎气呼呼地要‘动手动脚’,两个小道士跑也不得,不跑也不得,此时中境殿掌境人羽一阁老面容和蔼踏雪无痕地出现了。
  “随她吧!”
  一句话叫蔺旖旎的蛮横无理再次得逞,两个小道士无奈地低垂着脑袋回去饿着肚子练剑了。
  少时许,境元殿顶峰断崖处传来了一声巨大啸吼,这一声吼啸震落了昆仑山方圆百里的绵延雪线,知晓此种啸声的老道士们在闭目凝思中捋捋花白胡须静默笑笑,不知晓此种啸声的小道士们各个好奇着出来朝境元殿顶峰方向看去,‘纵横捭阖’,‘凌云驭风’,‘齐下同上’,三道山门之上更有一道‘一’字,相隔数层烟云,闻其声,而不见其物,不知所以然的小道士们不得不在望眼欲穿后垂头而返。
  丘宫,阮宇,弦焱,三位太尊不约而同地齐齐现身于境元殿外,头顶是飘飞的雪花绕过境元殿上空一隅,目光所到之处,是他们的顽劣之徒骑坐在一庞然巨兽的身躯之上,银白色的身躯,如枪尖独角,牛铃大眼,居然是昆仑雪域数十种奇兽之中的槃犀,今时槃犀仅此一只,近百年前,另一只槃犀寿终身死,被昆仑山道人将遗骸封存进九天圣安殿之中的艮山殿中,仅此一只尚存人世的槃犀在性情暴虐下,无人敢去靠近,眼睁睁地看着它走进两道雪线山谷,带有悲怵的数声巨吼,将山谷两侧千百年积累下的雪层震落,雪崩起始,越演越烈,看不尽的雪浪填满了山谷,涌下了山峰,将昆仑山下数十里大好人间美景埋葬在冰雪之中,槃犀,就在这样的无尽雪浪覆盖中长眠近百年。
  而今,随着数月前山谷中传出来的一声巨吼,覆盖在槃犀身上的万万石冰雪被震涌出山口,落进断崖,槃犀醒了。
  没人知道这位搅得人头疼的昆仑山仙姑是如何降服这头性情暴虐的雪山神兽的,只看到被她辛辛苦苦抢夺来的馒头此时正被一个接着一个地扔进槃犀的嘴里。
  槃犀在她面前,乖巧如一只笨牛,左令仙人飞身至断崖,在悄无声息中仍惊动了槃犀后,槃犀转身,两眼怒红,一副攻击之状,槃犀的皮甲之坚,仿佛不是世间造物,纵使是丘宫太尊使出全力的一指剑气,也未必能击破槃犀身上巨坚的皮甲分毫。
  或许这就是此时槃犀被蔺旖旎这个小顽徒带到断崖边上的原因吧。
  在安抚了一下槃犀暴躁的小脾气之后,蔺旖旎趴在槃犀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槃犀耷拉着的耳朵再度竖起,对着断崖之底又是一声巨吼,这一声巨吼之下,断崖两侧的冰川裂出数十道拳头大小的裂缝,绵延向断崖之底。
  而后蔺旖旎扯开她那和槃犀的巨吼相比是为天差地别的嗓门儿朝断崖下大喊:“老妖怪,我来找你打架了,你快上来,我说过,不用二十年三十载,就来打你的......”
  喊到口干舌燥,总觉得以断崖下面那位剑魂老怪的修为定然是能够听得见她的喊声的,怎么却偏偏避而不战呢?难道是睡着了?不免有些好奇,趴在槃犀的背上两手支着下巴,两脚来来晃晃着,她还想借槃犀的蛮横之力打败这个满口大话的老妖怪呢,若是打败了,既算是替母亲战胜了一个高人,不违背当年约定,也可以效仿当年母亲卓玉心一样,一战成名江湖,想来以初入江湖便战胜在江湖上成名数十年的剑魂竹青寒,该是何等的轰动一时。
  想到这里,不免咯咯地笑出了声,槃犀又在张着大嘴等馒头了,蔺旖旎顺手从背后的背囊里摸出一个馒头在槃犀的头顶向高处一抛,落下时便被槃犀张着的大嘴巴吞进了嘴里。
  笑过了,觉得无趣,又要拍拍槃犀的脑袋,再朝崖底巨吼一声,搅了他的好梦,就不信他剑魂老怪不出来。
  左令仙人在后面轻声一句飘进蔺旖旎的耳朵:“丫头,他已经走了。”
  走了?蔺旖旎茫然地转头看着左令仙人:“什么时候走的?他去哪了?”
  左令仙人再说一句令她更加迷茫万分的话:“在该走的时候走,到该去的地方去。”
  蔺旖旎砸吧着这句话‘在该走的时候走,到该去的地方去’。
  是什么意思呢?
  慢悠悠地骑着槃犀像是牧童赶着老牛一样重新走回了风雪坳谷。
  蔺旖旎没注意,也不知道的事除了竹青寒离开此处是为了什么,还有,那柄插在境元殿前的断剑也不见了。
  竹青寒苦守三十五年的断崖之底,今时仅一亡妻冰冢,冰冢旁的崖壁上镌刻着几行大字:
  “不见天下人,
  不闻世间事。
  儒冠多误身,
  少时拾剑去。
  功德难无量,
  妻逝心亦亡。
  难了凡尘怨
  空目悔无眠。
  青肠趑趄顾,
  十步九回殇。”
  断剑已出,竹青寒亦死,亦江湖!
  ......
  长安的天空不见骄阳,亦不见阴云,仿佛北境的冰天雪地已经开始朝着整个王朝蔓延开来,这一日,格外的清冷。
  皇宫,却不冷清。
  身披狐皮裘袄的南嵘轩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来到百议殿前,两手还交叉在两袖中,从百议殿中走出来的薛洪真与南嵘轩擦肩而过,在这转瞬即逝的擦肩而过中,南嵘轩听到了薛洪真说的一句细微如风的话:“文公公不见了!”
  南嵘轩猜到些端倪,又猜不透彻,从豹廷卫于西贤王府抓走南嵘峥,不过两天的时间而已,难不成这件事真的与文公公有关?事发败露,逃之夭夭?
  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了,于他而言,另两位不速之客已经到来,卓玉心,蔺展颜。
  又是一个转瞬即逝的眼神,心怀各异地进到了百议殿。
  行过君臣之礼,卓玉心发现皇帝的气色似乎比初来长安见到时好多了,伺候在皇帝身边形影不离的文公公的此时竟不见了踪影。
  南嵘峥虽然仍是一副衣冠楚楚的贵人相,可是手上镣铐叫人不得不浮想联翩:他离阶下囚不远了!
  余光扫视了一番殿中的人物,寥寥无几,却都是在朝廷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誉亲王站在最前,却颔首低眉着一副不发表意见,只看热闹的样子。
  从东瓴王府出发之前,有人在南嵘轩的车轿中塞了一张纸片,纸片上写道:“欲断其害,必除其厉,虫足不死,百僵而生。”
  这十六个字中的意思无非是在暗示南嵘轩要在今日的朝堂上将南嵘峥谋害皇族,私藏千罪书一案坐实,彻底拔掉南嵘峥这颗在朝中对宇文泰唯命是从的钉子。
  这样的主意,会是谁出的呢?
  想南嵘峥从这个朝廷上消失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放眼整个百议殿,百议殿中最不知南嵘轩心思,最想这样做的人唯誉亲王一人。
  他太想皇族重掌大权了,这种想法比皇帝还要更加强烈。
  不经意间,誉亲王朝南嵘轩投来几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南嵘轩悄然躲过。
  皇帝气色好些了,说话的声音却还是没有底气,文公公不在,便由离他龙椅宝座最近的护国寺捕神薛洪真代为传话。
  附耳在皇帝嘴边,薛洪真点点头,转而问道:“陛下有问东瓴王,遇刺那晚可将刺客到来前后细细说来?”
  跪在地上的南嵘峥以一种对南嵘轩这位兄长从来没有过的祈求的眼神注视着他的双眼,期待着他能说出一两句足以使他‘死而复生’的话。
  可是,没有......
  南嵘轩捂着还有些疼痛的肩头,皱皱眉头:“臣.....那晚醉糊涂了,不记得了......”
  南嵘峥满面汗水心急道:“难道兄长不记得那晚你说在昆仑山上学得了一套剑法,在宴客厅中舞来......”
  被这样一番提醒,南嵘轩似是有了些不寻常的记忆:“哦,我想起来了......”
  南嵘峥喜出望外,等着南嵘轩继续说出口后面的话。
  誉亲王面色不悦地看了南嵘轩一眼,又全然不像是一个在殿中看热闹的看客。
  看客的神色嘛,倒是卓玉心与蔺展颜更为贴切,静等着事不关己后皇帝对他的发问。
  于大,这是朝廷中强权内斗的结果;于小,这是皇族一家人的手足相残。能让卓玉心忧心的,大了,是西境与魁王府;小了,是那位在长安始终找不见的血亲骨肉。离开长安,离开皇帝,不做皇帝的左膀右臂,她已经开罪了皇帝一次,这次不请自来,轰动长安,便不怕开罪皇帝第二次了。
  “有个人要杀我,他来杀我,你为什么不帮我,你有那么多的侍卫,为什么不抓住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跑掉?”
  自始至终南嵘轩没有说下一个字是关于南嵘峥要害他的,但是字里行间又将这种最大的嫌疑引到南嵘峥身上,在四目相对的诧异中,南嵘轩何其无辜,南嵘峥何其惶恐。
  “不,不,我没有,当时刺客跑得太快,来不及追......”
  容不得他有更多的狡辩,薛洪真与皇帝禀告到:“启禀陛下,那晚吾弟洪毅接到秘报,前往西贤王府搜查叛逆之物,无意间听到府中有打斗声,进去时,东瓴王殿下已经负伤,虽然豹廷卫之众都不曾看到刺客身影,但是也没见一人上前救治东瓴王殿下......”
  薛洪真这话一出,殿中人,誉亲王,卓玉心,南嵘轩几乎都将目光移到了薛洪真的身上,南嵘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的这位舅舅太心急了,要扳倒南嵘峥,何须要在此事上大下文章,仅是私藏当年的就该被焚毁的千罪书一事,就足以令南嵘峥身败名裂,足以牵瓜扯藤地将想用千罪书置南嵘轩于死地的那个人找出来。
  如此一来,反而弄巧成拙,生性多疑的誉亲王怕是该怀疑了。
  察觉到这二人一心要置他于死地,南嵘峥顾不得什么朝堂君臣之礼,起身朝薛洪真破口大骂道:“小人,是谁向你送的秘报?你可敢说?你当着陛下的面诬陷于本王,又是谁在指使?”
  大吼大叫的南嵘峥被随后冲进来的两名豹廷卫军士重新押跪在地上,招来薛洪真的一个欲要除之而后快的眼神。
  面对本就令皇帝大失所望的南嵘峥,皇帝声音沉闷问道:“就算刺客与你无关,那千罪书出现在你的府上你又作何解释啊?”
  “陛下,有人陷害我,有人将千罪书放在我的府上陷害我......”
  “谁,你指出他来。”
  南嵘峥的手抬起,心虚地要将手指向南嵘轩,却又思绪混乱地将手指向了薛洪真。
  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攸关生死的大事,南嵘峥已经口不择言,慌不择路了。
  至于为什么将手指向薛洪真而不是南嵘轩,除了心里的心虚与不知道该指向谁外,别无其他了。
  当想到并不能一口咬定足以将此事推到薛洪真的身上时,南嵘峥又将手放了下来。
  “朕再问你一遍,千罪书到底是不是与你有关?有人向护国寺秘报,你曾与文公公有过一次往来,文公公突然出走皇宫,你又可知道内情?”
  南嵘峥木讷住了。
  皇帝继续说道:“念在亲族情分上,你现在如实招来,朕尚可以法外开恩,若是等箫如林将文公公抓回来与你对质,证实此事与你有关,朕绝不容情。”
  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气话,皇帝连连咳嗽了几声。
  说的什么便来的什么,文公公连夜出走,箫如林带禁军在晨光熹微时出城追赶,在文公公的马车没能跑出长安十里的官道上将其擒获,在文公公随身包袱中搜查出来的东西着实令箫如林大吃一惊,里面竟是一幅长安城的布防图,布防图篇幅之大,里面不仅囊括了长安城四面城关兵力部署,将领何人,更细致到城门几时开关,内外城兵力何时换防,城关把守何时最为薄弱,甚至连长安城中一些朝中栋梁大臣的府邸悉数标志,标志处配以文字,详细说明这位官员夏秋时节几时离府,几时归府,府中侍卫多少,常随身侍卫多少......